山上的夜,不再宁静。山上的风依旧吹着。山上天空,有云,也有星星。李剑伟没有再抽泣,他看着天空发呆。
挖好了。开始安葬了。李剑伟又开始哭起来。
埋好了李剑伟的妈妈,大家开始鞠躬。这时候,天空中显得更阴暗了。大家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一会儿,天空就要鱼肚白了,天快亮了。
阙东进他们磕完头,立在旁边,李剑伟跪在坟前停止了抽泣,阙东进想拉他起来进山洞去,王雪柳拉住了阙东进的手,制止了他。
李剑伟开始说话了,他看着坟墓,抽泣着说:“妈妈,不孝儿害了你。我不争气,才还得你受到了连累,妈妈,你是为我死的,我后悔呀!我不该……妈妈,你还记得么,你让我好好打鬼子……可是,妈妈,我对不起你呀!
妈妈,记得小时候,你常常跟我说,长大了,要做一个有志气的人。妈妈,我小时候很淘气,我问你,什么是志气的人?你告诉我,有志气的人,靠自己的本事吃饭;有志气的人,不干坏事;有志气的人,饿死不做贼;有志气的人,不跟坏人玩……
妈妈,父亲走后,你一直跟我相依为命。妈妈,父亲走了,你没有嚎啕大哭,你跟我说,父亲没有丢人,你让我像父亲学习,在日本人的尖刀下,不哟啊求饶,哪怕是死,也要死得腰杆挺直!妈妈,我对不起父亲,对不起你呀!
妈妈!小日本鬼子不仅是我的杀父仇人!他们还……小日本鬼子,是我们国家的仇人!我一定让他们血债血还!妈妈,你安息吧!我要让小日本鬼子知道,咱们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李剑伟的声音变大了,变得愤怒了。
李剑伟说到最后,一拳砸在了地上,站起来,他看看阙东进他们,说:“东进,我的伤好后,我要割下三个日本鬼子的头颅来祭奠我的母亲!”
“好,好。剑伟,你先养好伤,这事,我陪着你去干。你亲自杀了小鬼子,拿回三个头来祭奠你的母亲吧!”阙东进心里想,如果李剑伟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组织上派人来杀害的,他对组织的仇恨会有多大?他对组织会采取什么行动?
阙东进虽然对组织的做法很是不满,但是,他知道,目前,大家共同的敌人是小日本鬼子!组织上的人,也在杀鬼子。他不想让大家的仇恨转到组织上,更不想让李剑伟一心只想着给他的母亲报仇,一心想着跟中国人争斗。
“剑伟,我们岩洞吧!大虎,让奶奶到洞里去好好休息。”王雪柳说。
“作孽呀!”张大虎的奶奶说了一句。
“奶奶,你别……你保重自己。”张大虎赶紧说,他知道奶奶说的“作孽”是什么意思,奶奶说的是中国人杀中国人。
“好了,大家都进岩洞去休息吧!明天休息一天,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这里。”阙东进说。
大家进了山洞,张大虎先安排他的***睡觉了。
李剑伟独自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哭累了。
王雪柳看了看阙东进,没有说话。
“大家别呆在外面了,都去睡觉,好好地睡。早饭就别吃了。吃得好,不如睡得饱。”阙东进说。
阙东进这样说后,自己也进了他的小岩洞。大家都不说话,各自回到小岩洞里睡觉去了。
天大亮了,阙东进他们刚睡着。
集训营里,李梦蔓接到了电报。她的额头上有了细细的汗珠。
“梦蔓,阙东进他们到底怎么了?怎么一点消息没有?”高薇岚问。
“阙东进!害死我了!李剑伟家发现了上面派去的人的尸体!上面认定是李剑伟和阙东进他们干的。阙东进,王雪柳,他们都被上面认定是背叛组织了!上面说我严重失职,等候处理!”李梦蔓说。
“阙东进他们杀了我们的人?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真的反了?”高薇岚疑惑地看着李梦蔓。
“我失算了!我不该派阙东进去清理门户!我应该跟你一起亲自去暗地里干掉李剑伟的!我低估了阙东进,我只以为他重感情,想帮着他突破感情关。我们这行,不能讲感情的,我想让他成为真正的王者,立于不败之地!谁知道,我自己先败了!高薇岚,我是不是被感情害了?”李梦蔓看着高薇岚。
“梦蔓,过去的事不要想了。你自责也没有用。目前,还是把精力放在几个女子队员身上吧!她们几天没有见着阙东进,都跟丢了魂一样,都在打听着阙东进和王雪柳她们的下落!你看,怎么稳定她们的情绪?”高薇岚脸上露出为难的声色。
“不能告诉她们真相!千万不能让她们知道阙东进和王雪柳背叛了组织!要不,我们的女子超级行动队就彻底完蛋了!”李梦蔓斩钉切铁地说。
“我们能瞒得了多久?再说,我们的女子特别行动队还是一个铁打的队伍么?阙东进走了,没有人主事,大家都散漫了。再说,王雪柳,秦诗丽两个骨干也跟着走了,还带走了……”
“别说了!我马上集合她们!让你临时只会她们!我们不能把这点家底也给弄丢了,你明白么?”李梦蔓看着高薇岚,眼神很迷茫,她自己也没有了主张,更没有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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