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恃宠而骄,我的父母会死吗?”
“我若是恃宠而骄,我会无家可归吗?”
“我若是恃宠而骄,我的朋友会被你折磨得不成人样吗?”
“我若是恃宠而骄,我的嗓子,我的脚,包括肚子里这个野种,我会变成这幅鬼不鬼人不人的模样吗?”
“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我的人生自从遇见你之后就变成了一片阴暗,我不能自己做主,我要像个傀儡一样听你的话,就连孩子的去留我都不能决定,我的朋友此时此刻不知生死。”
两行清泪滴落在顾瑾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让他忍不住的想缩回手。
苏雅琪沙哑的笑出声,闪烁着泪花的眸子被模糊:“顾瑾,你说我恃宠而骄,你不觉得这话很讽刺吗?”
“你不妨去问问地府的小鬼,可不可笑。”
苏雅琪的一字一句都轻飘飘的,可每一字一句都像锋利的刀子,直戳顾瑾的心脏,让他连回击的力气都没有。
顾瑾掐着她脖子的手缓缓收了回来,他的痛苦,并不比苏雅琪少。
他红润的眸子凝视着苏雅琪,嗓音暗沉:“苏雅琪,我失去的,并不比你少!”
“你没了父母,难道我就有吗?”
“你没有家,难道我就有吗?”
“苏雅琪,我真的对你很失望,我以为,从监狱出来后,你至少会有一丝的愧疚和悔改。”
“悔改?”苏雅琪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悔改?”
“该悔改的,是你心尖上的宝才对。”
她没有做过的事,她为什么要悔改?
“让没有做错事的人悔改,世间哪有这么没道理的事。”
顾瑾沉默了。
事到如今,他也迷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苏雅琪。
毕竟母亲浑身是血的躺在她的怀里,她的手里握着刀是他亲眼所见。
难道亲眼所见也有假吗?
顾瑾不敢深想。
他害怕他错了,他不敢去想“错了”,他心里害怕,如果他错了,那他对苏雅琪做的一切就是个笑话。
“顾瑾,你口口声声叫我悔改认错,那你呢?我父母的死,你悔改了吗?知错了吗?”
顾瑾解释:“我说过多少次了,你父母的死跟我无关,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我?”
苏雅琪笑着反问:“那你呢?你相信我了吗?”
“我也说过很多次了,你母亲和大哥的死,不是我做的,你相信了吗?”
顾瑾一时无言以对,他张了张口,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深深的疲倦涌了上来,苏雅琪漠然的道:“顾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又凭什么要求我做到?”
“顾瑾,人自私没有错,但不是你这么自私的!”
“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放了佳怡,说不定,我还会对你高看一眼,觉得你是个人,而不是畜生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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