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爷爷住的小区楼下,一股回忆铺天盖地袭来,这里也有他们曾经的影子。
沈鸢指着一处空地问他:“你还记得这里吗?”
何霁野打开后备箱,往外拿礼品,他侧头看了眼,脑海里有了画面,宠溺的笑:“今年再带你放一次烟花?”
沈鸢挽着他胳膊,踮脚亲了亲他的唇:“好呀。”
他们坐电梯上楼,何霁野表面神色无常,心里早慌的要命,怕阿姨不喜欢他,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沈鸢轻抚他手背,对他眨了眨眼:“放轻松,有我爸在呢。”
果不其然,沈至嵘应该做了很多思想工作,杨雪华虽然看上去不太乐意的样子,但是行动和言语上并没有太大的抗拒。
他把一堆礼品放在进门的柜子上,特别有礼貌地跟屋里的人一一打招呼。
沈至嵘点点头:“之前都见过了,还这么客气。”
何霁野:“第一次来爷爷家,带点礼物看望是应该的。”
房间里的爷爷靠在单人沙发上,听到动静大着声音喊:“至嵘啊,是不是小念回来啦?快喊进来我瞧瞧。”
沈鸢小跑进去,一把扑进爷爷的怀里:“爷爷~~好想你啊。听妈妈说你眼睛看不见,我可难受了。”
沈爷爷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他摸摸沈鸢的头发:“没事的,小念,爷爷活了大半辈子了,这点小病难不倒我。而且啊,爷爷都记得你们的样子,不会把你们忘记的。”
这话说得沈鸢眼眶通红,她小嘴撇着,快要哭出来:“爷爷”
沈爷爷岔开话题:“小念,你是不是带男朋友回来了呀?”
沈鸢连忙站起身把何霁野拉到爷爷跟前,她把爷爷的手放到何霁野手里:“爷爷,我男朋友现在就抓着你的手呢。”
何霁野轻声介绍自己:“爷爷你好,我叫何霁野。”
“小何啊。”爷爷想到什么,偏头问沈鸢,“小念,是不是你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小何?”
“是的!爷爷,我们高中就在一起啦。”
“好啊,好啊。有你照顾小念我就放心了。”爷爷一下又一下地摸着何霁野的手,“可惜我看不到你的模样,不过想来,应该很俊。”
在场的人听得心里都酸酸的,尤其是沈鸢,她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何霁野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拇指,随即一笑,蹲下身拉着爷爷的双手放在自己脸上:“爷爷,你摸摸看。”
他现在多像一个孩子在证明自己,爷爷也肯定会感到放心。
他耐心地任爷爷摸,从额头到下巴,还会跟爷爷说“这是我的鼻子”之类的话。
此后岁月漫长,依然有人替你爱她,成为你一双明亮的眼睛。纵使看不见又如何,你摸得到我就够了,摸得到你孙女的幸福,梦就满了。
在这一刻,沈鸢觉得自己完了,她要一辈子爱他了。
何霁野站起身跟沈至嵘商量:“叔叔,来之前我联系了上淮的一家疗养院,离爷爷家不远。我们明天吃完早饭直接过去,床位什么的都安排好了。”
沈至嵘拍拍何霁野的肩膀:“真是麻烦你了,考虑得这么周到。等忙完了,叔叔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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