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含之一时没想到周鸣玉是怎么想到这里的,问:“此话何来?”周鸣玉道:“祝当家能知道端王不老实,世家势力盘植多年,又岂会不知?既知不妥,岂会一日之间便轻易被一个姑娘算计了?”她越想越觉得是如此:“端王与杨家从前过往紧密,若是同谋一事,犯不上避讳。若是杨家对端王退避如此,难道不是因为有把柄在对方手上吗?”祝含之闻言一笑,面上颇有些无奈之色:“周姑娘,我手上是有些私密的消息,但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周鸣玉不大信。她嘴里能说出今上防备端王的话来,却说不知道杨家和端王之间的龃龉,怎么听都有些虚假。周鸣玉继续问她道:“我听闻端王是在谢家出事之后就藩的。谢家被灭,杨家高升,端王府是否也有关系?”祝含之挑眉:“周姑娘,你瞧我能有多大?”她很年轻,瞧上去也就十七八岁,跟周鸣玉差不多的年纪。八年前,繁记还不知道在哪呢。祝含之看着周鸣玉失望的表情,又道:“不过,我也不是不能帮你打听。”周鸣玉有些怀疑地看她,问:“端王挡了祝当家的财路?”繁记但凡和祝含之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祝含之此人十分贪财抠门,她若是主动去算计谁,必然是图财谋利。祝含之显然已经接受了自己这样的形象,道:“这你就别管了。我和他们家也有些不对付,即便不是为你,我也要去查的。”睚眦必报也是祝含之一大特性。周鸣玉还是没信,但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像祝含之不主动问她私事一样,她也没必要刨根问底。终归祝含之的眼线密集,获取消息,要比她去打探快得多。祝含之打量一眼她的脸色,道:“我给你拿些药罢?治脸的,还有补身子的。你这只脚若是养不好,落下旧伤可不好。”周鸣玉如今也不和她客气了,干脆点了点头。祝含之于是起身:“那我也不打扰你了。你折腾了这么久,好好休息一会儿。”周鸣玉确实疲惫,点点头,又叫住她:“祝当家。”“怎么了?”“你有匕首吗?”她那把匕首叫杨简在山崖下拿去了,还没还回来。但她不打算问杨简要了,免得他又得寸进尺索要什么东西。祝含之点点头,周鸣玉以为她要稍后才给她,正想劳烦她现在就给她一把,却不料祝含之将袖子撩起,将大臂上的皮带解开,取下了装着匕首的皮鞘递给她。“这个行吗?”周鸣玉微怔,点点头。祝含之靠近她,将匕首绑在她左手大臂上,手上还帮她演示了一下。“这把匕首轻薄,藏在袖子里看不出来。刀柄是向下的,方便抽出。用的时候将这个搭扣一拨,匕首就会掉出来,反手就能接住。”她调整好,问她:“会用了?”周鸣玉点头,伸手试了一回,确实比她原先那把轻薄趁手。祝含之于是将她的袖子放下来,满意一笑:“那就给你了,报酬我以后一同讨。”周鸣玉:奸商!她就知道祝含之不做白给的生意!祝含之施施然走了,还不忘帮她放下床帐关好门。周鸣玉又试了一回,架不住身体实在疲惫,便向床内靠了靠,手抚上左臂,躺下睡着了。这一睡就到了晚间。周鸣玉其实睡得不好,右脚时不时地泛痛,稍微一动就有可能牵扯到。她睡上一会儿就会因为不适醒来,但又架不住身体的疲惫再次睡去。这么折腾到了晚上,周鸣玉才觉得精力恢复了些,在床上发了发呆,缓缓坐起来。她掀开床帐,看见房内漆黑,才意识到了时间的流逝,正准备起身去倒杯水喝,就听到外间有人簌簌的动作声:“姐姐别动。”是绣文的声音。周鸣玉原本瞬间警惕起来的心放松了下来,诧异问:“你怎么来了?”绣文从外间进来,点上灯,又端水过来递给周鸣玉:“是祝当家叫人回来传的话,把我接过来照顾姐姐。”她方才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周鸣玉又睡着,她不敢大动作,只缩在旁边守着。如今灯一亮,才是头回看清周鸣玉脸色,心疼道:“姐姐脸色怎么这么不好?让我看看伤。”绣文不由分说,周鸣玉也阻她不得。绣文看得眼泪汪汪,反倒是周鸣玉反过来安慰她。绣文噘着嘴道:“早知道就不该来。谁能想到遭这个罪?”
周鸣玉好笑道:“如你这般说,我回头缩在绣坊里,连门都不必出了,才最好是不是?”“就该这样呢。”绣文拿个引枕,扶周鸣玉坐起来,又拿起杯子,放到桌子上:“姐姐先别睡,外间熬着药呢,差不多到时候了,我给姐姐拿来喝了再睡。”周鸣玉说好,叫她不许哭了。绣文把眼睛抹了抹,去外间把药倒好,拿手帕将碗底垫好,边吹边走进来:“我喂姐姐?”周鸣玉本来想接,一听这话干脆悠哉地靠好:“啊——”绣文扁扁嘴,但是还是帮她吹了吹,喂她喝完了,而后道:“姐姐等会儿再睡。祝当家方才叫人送了药来,我去将药碗收拾了,给姐姐换上。”周鸣玉说好。绣文很利索地收拾好,帮周鸣玉洗漱后取了膏药敷脸,又给伤处换药。周鸣玉和她闲聊,想起临走前自己叮嘱她的事,问:“我不在的时候,绣坊没什么大事罢?”绣文说没有:“哪里离了姐姐就转不了了?放心罢。我每日还去姐姐房间检查门窗关好了没,都好好着呢。”她抬头,谨慎地轻声问:“姐姐走前这么叮嘱我,和这次受伤有关系吗?”周鸣玉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绣文严肃道:“姐姐放心。我这回过来,肯定好好护着姐姐,谁找我说话我都不信!”周鸣玉笑,见药换好了,叫绣文别再继续折腾:“你不是坐久了马车就不舒服吗?今晚就跟我睡罢?”她这张床榻宽大舒适,倒方便绣文好好休息。“姐姐就别管我了。”绣文果断拒绝,“我和你一起,怕晚上碰着你伤处,或是影响你休息。我自己在外间都铺好被褥了,姐姐晚上有事叫我就行。”周鸣玉无奈,只好道:“我的包袱里有一小盒香料,你点一些,是助眠的。”绣文说好,帮周鸣玉吹了灯,自己转去了外间。但周鸣玉却有些睡不着了。她在昏暗的室内躺了半天,闭上眼睛,却反而越来越清醒,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坐了起来。为了不惊醒绣文,她特地把动作放得很轻。她把床帐掀起一条缝,清朗的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颇有些静谧温柔。周鸣玉干脆抬起手,又将床帐挂上帐钩。这回她看清了,窗户的边缘,有一点黑影。许是外头廊下的灯笼,又或是院子里的树影。但是周鸣玉的谨慎并没有让她放下防备。她尽可能不牵扯到自己的伤脚,很轻地挪下床。这伤口到了第二日,比头天刚受伤时还疼。落地的瞬间,周鸣玉疼得不住拧眉。但她依然没有叫醒绣文,而是一边盯着那道影子,一边等待着那阵疼痛微缓,而后扶着床边慢慢站起来。她尽可能将重心落在那只完好的脚上,轻而缓地挪过去。她这只绣鞋还是自己做的,鞋底的布料很软,叠了厚厚一层,此刻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周鸣玉的手落在窗边,轻轻将锁扣拨开,然后确认了自己的匕首,豁然推开了窗。窗外的人抱臂靠柱,长身玉立地站在廊下。见她开窗,被惊了一下,倏然抬头望向她,身体却没有其他的动作。杨简脱去了那件官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头发也只是用了发带挽起,月色里褪去了平日里所见的那些冰冷杀气,反倒显出三分遥遥清隽之色。他挑一挑眉,望着她,声音不大:“怎么没睡?”周鸣玉没想到是他,默默放下了防备的手。回头看了一眼,见绣文没被惊动,就压低声音,轻声道:“下午疲惫,睡得久了,如今不大困。”杨简点点头,又问她:“下午太医来了,怎么说你的伤?”周鸣玉道:“都处理过了,不算严重,开了药静养就好。”杨简抱着臂,拇指微微摩挲着手臂,安静了一会儿,又问:“原之琼难为你了吗?”周鸣玉摇头。她暗暗打量着他,不知道他大半夜穿着常服来这边发什么疯。今日他回来,想来是要去面见圣上的,回了杨家,还要面对杨家和原之琼订婚的事,哪有这么清闲,叫他大半夜还能出来乱晃?总不能说是赏月,一路赏到这里来的。最不济,他是来催要帕子的。周鸣玉想,杨简应该不会这么歹毒罢?一个下午,就来催她一个伤号?杨简看着她神色,大约也能猜到她必然在心里骂自己不是好人。既然不是好人了,那他放肆一点,没关系罢?他放下双臂,直起身来,两步走近她窗边,抬手压在窗沿,正落在她手边。他的身子微微前倾,唬得她微微后退了半步。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全能系统,这个哭包是国宠 公爵夫人 神龙江流 从婴儿开始逆袭成圣! 婚礼前男友坐我隔壁桌 豪门弃妇泄露心声后成团宠啦 给你全宇宙 两界霸主 龙族:我,迈巴赫,加入聊天群 她有一朵云 时空外卖:特工王妃的导演之路 第二场恋爱 从修行界顶尖战力开始布局 糙汉家有俏夫郎 玛丽苏穿成杀马特后出道了 岁岁常安宁 我给末世主角们发编制(重生者太密集?我带国家队下场) 和前男友上恋综被全网劝分 奥特曼之开局托举黑潮岛 灭族当天,无上神朝的父母寻来
有一天,陈靖忽然发现自己能猜到彩票号码可以猜到股票涨跌可以猜到漂亮小姐姐有没有男朋友...
获得系统,将乡村民宿一步步打造成世界上最好的酒店。全球酒店最大的数据商str负责人德勒双手抱头世界上最豪华的酒店居然在华夏川省眉州市下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中,你敢信别拿我们希尔顿集团和那家华...
体育大学教授穿越到了1929年,成了一个逃难来沪的十五岁少年。在这个时代,100米跑11秒就能拿到世界冠军跳高还没有发明背越式技术乒乓球还没有弧圈球篮球运动员还不会跳投足球是五个前锋。也是在这个时代,...
原本只是想参加个乐队比赛,给贫困的孩子们拉点赞助盖一栋教学楼,却被冠上了摇滚天王的称号,从此之后,综艺天王电影天王,各种天王的头衔就接连不断的砸了下来,直砸的他生活不能自理。周民天王的生活,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我真不是天王啊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晚12点之前更我很肥,可以宰啦 ̄3 ̄╭下本灶神崽崽穿成九零小厨神求收藏预收食梦貘穿成反派他妹求收藏预收穿回千禧年改造我妈求收藏本文文案孤儿宋乔曦穿书...
前世的佟雪梅到死才知道她被留在农村嫁给光棍汉全是她好姐妹设的局。一朝重生,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远离虚情假意男。穷不怕,她有空间在手,要啥有啥,应有尽有。佟雪梅本仙女只想发家致富当大佬,不想嫁人生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