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记载,元和三年,榆宁关破,从此沦为死城。我们的榆宁,就这样成了历史洪流上一颗轻描淡写的砂砾。往后甚至没有多少人知道,云宁之战的宁,指榆宁关。”
“毕竟单单翻阅史书,谁能想象我们在苦寒中死守的整整三年!这三年,我们每一天都在挣扎求生。弹尽粮绝,大军压境,每日每夜担惊受怕。我们只想与心爱的人一同活下去,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奢求!”
何月竹想到现代人对那段历史深刻的只有“云宁之战”与“叛徒成澈”,想到榆宁满城生机化作一串冷冰冰的数字,想到与无端拼尽所有却仍然生离死别。尾音哽咽,眼眶通红。而他也听见,人群中同样响起了微弱的啜泣声。
他定了定情绪,继续道:“完颜於昭掩盖了他残暴的本性,用活命做诱饵,让太多人被他蒙骗,误以为投诚便能换来和平。但是各位——”
“司马一族的结局,你们都经由吴端的眼看见了!投降只能换来一时的安定,只会让榆宁在金人手下受到更大的压迫和伤害!”
何月竹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回忆那个张灯结彩、人流如潮的城池。
“我们的榆宁自古以来都是北漠最繁荣的都城,这并非向来如此,也不是理因如此,是有无数前人为了守住榆宁的和平而付出了生命!”
“所以...我们也不能屈服于金人的欺骗!卑躬屈膝,任人宰割,绝不是榆宁城该有的模样!”
何月竹一口气说完,胸腔随他心脏激烈起伏。
放眼看去,无数双视线直勾勾看着他。
有个女孩嗫嗫问:“成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何月竹看向女孩,他认得她,她叫陈玉娘,她的父亲、叔伯、大哥、二哥,都死于云宁之战,她和她的弟弟、她的奶奶、她的母亲死在榆宁屠城的第二日。
何月竹摸摸她的脑袋,轻轻摇头,“往后再也没有什么成将军,只有榆宁的阿澈。”
这一次,他的手没有被甩开。陈玉娘沾血的手,紧紧握住了他,“阿澈哥哥。”
无数人殷切望着阿澈,殷切期盼他能给出一个答案。
何月竹朝着城心走去,人潮不再拥堵阻拦,而是纷纷让开一条通往拜火祭的路。
何月竹一字一句,无比坚定:
“即便死亡如影随形,我们榆宁也有坚毅和勇气迎接!”
“即便榆宁关破,我们为所爱血战到底,是死得其所!”
“即使我们的血肉归于尘土,可榆宁将被历史永远铭记!”
何月竹屹立在城心敖包的火光下,他面前是温和带笑的完颜於昭,是蠢蠢欲动的金人将领,是心怀鬼胎的司马父子。而他怒目圆睁,毫无惧色,身后是榆宁十万百姓。
何月竹高高举起他的右手,像是握着一支长剑,“诸位百姓——”
“能否再助我一臂之力!”
他的手在空中孤立僵住。可渐渐地,光滑的,粗糙的,柔软的,僵硬的,渐渐地一双双来自不同榆宁人的手在他掌心拂过,并紧紧握住了他。
终于,他率领的不是军队,而是百姓。
迟来了太多年,太多年......但还来得及!
何月竹睁开双眼,新生的右眼闪着灼灼红色,那绝非腐烂的猩红,而是灿如金芒,以死士鲜血沥出的赤红。
而他右手紧紧握着一把在成家兵营里处处可见、寻常无奇的军用长剑,榆宁守军人皆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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