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弦抬手,皓腕吊着,颐指气使地说:“给我把包拎着,太重了。”
她今日戴了对不对称的镶钻流苏耳坠,右耳那支长度及锁骨,很闪。
眩目之中再次确认,蒲甘的额角抽动,这巴掌大的晚宴包能他妈重到哪里去,当他应声接过,“......”
晚宴包塞满现金,顾意弦顿感轻松不少,这种场合用不着花钱即使用得着也是刷卡或记账,但考虑到收买人的问题昨日特意扯理由让车在银行旁停靠几分钟,然后兑了厚厚一叠美元纸钞。她侧头问,“江先生人到了么。”
“四哥在顶层,需要现在过去吗?”
鞋跟踩在暗红色地毯,她望向前方的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赌局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的比赛点数与去年排名一模一样,龙楚地产第一,华森建筑与Gallop娱乐并列,飞牧农业吊车尾,意味着江枭肄与顾檠今年会再次互抽,或凭借赌局赢得胜点避免这种结果。
蒲甘第一次受到如此多“打量”的目光,烦燥油然升起,他看了眼毫不在意的女人,语气放低,“九点。”
顾意弦垂眼,鸦羽般的黑睫下流动暗芒。
顾檠似乎与江家过去有渊源,他大概不会按她的建议行事,得找个由头联系二叔让他去劝解兄长。
“我想逛逛长长见识,这里是Gallop的地盘,让后面跟的人散了吧。”
“......是。”
身后的保镖无声无息撤退,顾意弦勾唇,“包给我,我想补个口红。”
蒲甘没起疑,“好的。”
她无声地笑,甩掉一条小尾巴可太容易。
十分钟后,顾意弦成功摆脱蒲甘,从宴会厅的偏门出来,问清侍应卫生间的位置,她低着头快速往那边走去。
卫生间设计独特,仿若中世纪迷宫花园,除却像喷泉似的公共盥洗台,需穿过层层叠叠的绿峦花坛,白金棋盘格的大理石让人眼花缭乱。
走过三个花坛,顾意弦在僻静角落的矮沙发坐下,还没拿出手机,带着哭腔的女声与男声的谈话从不远传来:“先生,您别这样。”
“刚刚勾引老子,现在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我没有......我只是看您喝得有点多,想扶下您。”
“装什么清高啊?我这是看得起你!”
这些在圈子里是常事,三六九等,谁的家世背景硬谁就是大爷,更别说今天的宴会聚集南楚甚至全国的顶级权贵,错综复杂的人脉和关系织成网兜住腐烂。
她蹙眉,今天有要紧事耽误不得,当谈话变成争执,她还是起身拎起裙摆寻声源走去——烂醉如泥的男人从背后紧紧搂住一位身穿制服的女侍应,动作不规矩,就差没在这脱掉外套当个禽兽。
“先生。”
顾意弦拍拍他的肩,男人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她抬眼示意女侍应先离开。
杨宜强撑发抖的身躯,“女士,我不能......”
“没事,我有靠山,快走吧。”
她看着顾意弦的穿着打扮,犹豫几秒,点点头寻思赶紧叫人来帮忙。
人一走,男人伸出手,醉醺醺地嗤笑:“还靠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女人在这里只是交换的物品,你乖一点——”
话还没说完,他的后颈被一双柔软细腻的手钳住,脑袋被猛磕向花坛大理石边缘。
砰!
“啊!!!”
杀猪般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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