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家的时候,像是知道会被陈铭川表面言语教训,有大人在场,谭谌几乎不会骂岳或,只会阴阳怪气。
而陈谭渊就更会伪装了,表面永远和岳或兄友弟恭,背地里却和沈婉说些乱七八糟的,比如什么早恋。这些都是他转化为自己的话“诋毁”岳或,而身为温柔贤淑的继母,沈婉每次都会先向着继子、信任继子。
毕竟在她眼里,岳或确实从小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孩子。学习成绩差,性格古怪,没朋友。
反观陈谭渊,年纪轻轻便事业有成,还把陈铭川交给他的公司打理得非常好。
差点被欺负那晚就是。岳或差点被陈谭渊按在床上,他心里无比恐慌、害怕,拿着刀的手在晚风中怎么都冷静不下来,一直颤抖。
那时候的他甚至连基本的语言能力都失去了,想立马给沈婉打电话把情况说明,喉咙却干疼得像是被人生生扼住。
直到半小时后才勉强恢复。
可那时候陈谭渊已经第一时间给沈婉联系,说明了又是岳或不懂事、又是岳或无缘无故和他发生冲突的“事情经过”。
这次甚至还拿刀想要捅他。
岳或不知道陈谭渊具体怎么跟沈婉说的,但他拿了刀,用刀尖对着人,他就是罪大恶极。
所以岳或仍然不被理解,沈婉在之后岳或怎么都不愿意回陈家时还说:“年年,你真的让妈妈很失望。”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岳或想哭,却没有哭出来,甚至还莫名轻笑了声。
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沈婉似乎就是觉得亲生儿子毕竟是亲生的,岳或又那么需要她,渴望得到她的关心,所以只是说他几次又没什么。
所以无论她做什么,岳或都会离不开她。
思及到此,岳或眉眼也冷淡下来,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本来他还想主动跟沈婉打个电话,让他把被打哭的谭谌接回家。
现在还是爱怎么就怎么吧。
而且他和林是非走后,谭谌应该会自己给陈铭川或者陈谭渊打电话吧?
他只是被打哭,又没有被打成残废。
更何况旁边还有个冯呈呢。
林是非喊:“星星。”
岳或侧首:“嗯?”
“你去年为什么会和谭谌打架?”
林是非垂眸,看进岳或藏着抹夕阳的眼睛。
闻言岳或一阵窒息,怎么这件事也被问出来了。谭谌和冯呈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吗?
林是非道:“星星告诉我好不好?不要在心里憋着。”
“可以说得很详细,我会一直在。”
他离得太近,声息全喷洒在耳廓,岳或觉得痒,心跳好像还又变快了。但他依然目不斜视地走路,没有做出任何远离林是非的举动。
“就是……他老是接受不了我妈跟他爸结婚,毕竟我爸是画……反正之前我们家也有点钱,但还是完全没有办法跟陈家比。”
岳或没对林是非说过他爸是什么职业,差点说漏嘴,不然自己画画的事儿肯定会被怀疑,他目前正在循序渐进,不能露馅。
岳或稳住心神,低着音色继续:“他觉得我妈是为了钱,为了豪门太太的位置,带着我嫁入陈家就更像是跟他们争家产……其实谭谌跟陈谭渊到现在都不喜欢我妈,可我妈毕竟是长辈,和陈铭川感情又好,所以他们表面上都能过得去,我就……我就只好变成被欺负的那个,因为欺负我没什么顾忌。”
林是非咬合肌微微鼓动,没应声。
岳或没注意到他的变化,接着说道:“谭谌会当着我的面故意说我妈是破鞋,是爬床的……不然陈铭川不会和我妈结婚。”
“去年就是这样……他骂得挺脏的,所以我才跟他打架。谁知道他那么废物那么不经打,”岳或嘟囔,“还进医院……”
他伤得重似乎他就有理。一见到沈婉与陈铭川,谭谌就大发脾气,肿着张猪头脸指着被沈婉拽过来道歉而站在病房内床尾的岳或,恶人先告状口齿不清地怒吼:“我就只是说了他两句,开玩笑而已他那么不经逗吗?他怎么不干脆把我打死?!你们到底管不管?!”
岳或抬眸冷冷地看他:“你只是说我两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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