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进一条窄巷的徐彦洹警觉地回头,看见光线萎靡的巷道入口,一个瘦条条的身影忽然闪现。
往前走一步,巷口的路灯就将他的影子拉得更长,像电影里一个人孤独地走向另一个人,宿命般的场景。
而此时的俞心桥却在想,今天我怕是要把命折在这里。
刚才他囫囵听了徐彦洹和粗嗓大叔的对话,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发现徐彦洹已经跑远了。
话还没说完,饮料钱也还没给,俞心桥稀里糊涂地追上去跑啊跑,跑到后面凶神恶煞的几名大叔不见了,夜市的喧闹也被甩在身后,徐彦洹还是不停下。
这会儿俞心桥连质问他跑这么快干吗的力气都没有了,在距徐彦洹不到一米的地方站定,一手扶墙,喘得像要断气。
狼狈至此,另一只手里还紧紧握着那罐饮料,仿佛这东西可以救命。
顶着似有若无的探究目光,俞心桥好不容易喘匀了呼吸,刚开嗓:“你——”
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嘴巴,徐彦洹看向巷口:“有人。”
俞心桥露在外面的眼睛微微睁大,配合地屏住呼吸。
确实有杂乱的脚步声逼近。
俞心桥慌得要命,心想如果非要选的话还是让我喘死吧,我怕疼,不想挨揍。
与他相反,徐彦洹临危不乱地观察四周,看见巷道尽头,围墙和房屋之间有一条夹缝。
俞心桥的五官只剩一双眼睛能动,自是也看到那条足够躲一个人的夹缝。
捂住嘴的手松开,他刚想说你先进去,后背忽地一沉。
徐彦洹根本没给俞心桥说话的机会,抓住他的后衣领,拎小鸡仔一样把他丢进夹缝里:“往里走,别出声。”
俞心桥:“……”
行吧,长得高了不起。
夹缝虽然狭窄,但是够深,俞心桥侧身钻入之后,徐彦洹也跟了进来。
三面靠墙,犹如进入一个没有窗的封闭空间,外面的嘈杂声都听不真切。
与之相对的,封闭空间内的每一个微小细节都被无限放大,包括胳膊抵着胳膊,还有弥散开的气味。
俞心桥抽动鼻子嗅了嗅,奇怪,明明从烧烤摊出来,为什么没有油烟味?反而飘着淡淡的清香,类似某种香皂的味道。
香皂一般用来洗手。
约莫半分钟后,俞心桥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被徐彦洹捂了嘴,味道是那时候留下的。
留在他的鼻间,脸颊,甚至唇畔。
难怪久久散不去。
刚发现自己的性向时,俞心桥曾在同性论坛上看过的帖子,有人形容男人身上的味道,有人描述和男人靠得很近的感觉,用词大胆,形容诡谲,当时他只觉得这帮老基佬真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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