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理事长一家人到达老宅,几辆豪车接连驶进庭院内,佣人出去迎接,门口管家进来通报:“老会长!理事长,夫人,还有少爷们到了。”
闻言,老会长脸上展露出和蔼轻松的微笑,点点头:“快接他们进来。”
管家恭敬地点头,匆匆出门去迎接。
坐在一旁的姜父听见理事长到了,显然放松不少,眉眼兴奋。
他的靠山来了,看徐父还怎么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仗着老会长在,逼他低声下气,给他难堪。
现在理事长来了,理事长才是李家未来的主人,他坚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现在忍一时之辱又能怎样,老会长和理事长就算现在关系紧张,但他毕竟只有理事长这一个儿子,现在再怎么不想放权,将来还不是要把所有的这一切都交给理事长继承,而等到那时,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作为理事长的心腹,一个徐父算什么,连整个秘书室都要归他掌控。
徐父站在老会长身后,低眉敛目,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理事长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就算老会长在,理事长也不见得会给他面子,所以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也不想在今天这个老会长想要缓和父子俩关系的日子,成为那个破坏者,毕竟一旦理事长对他发难,老会长肯定会护着他,这样父子之间又要凭生龌龊,今天这顿饭大家吃的都不会顺心,老会长也不会开心。
老会长没心思再聊天了,视线一直盯着门口看,理事长一家很快走进主厅,理事长夫人挽着理事长手臂,看似一副恩爱模样。
理事长今天穿了一身深黑色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儒雅又温和,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在他看来老会长既然以梁儿为借口将他们一家人聚到一起吃饭,那就是有意对他这个儿子服软,他自然开心。
因为是家宴,老会长在,理事长夫人今天打扮的也并不是很艳丽,穿了一身素净淡雅的连衣裙,外面披了一件深色西装,手里拿着一个亮色手包作为点缀,眉眼精致,气质高贵,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脸上光滑洁净,看不见明显皱纹,保养的非常好。
李梁和李元在理事长后面走进来,李梁在K子公司做出了亮眼实绩,御下有方,不光在感光芯片技术上取得了巨大的突破,还收复了K子公司一众高层的心,连结构调整本部的金部长也对他这个太子爷赞叹不已,要知道金部长不但是SK财团的老功臣,更是老会长的心腹。
眼下他作为正统的继承人,一方面有父亲的喜爱和支持,现在又多了老会长的另眼相待,可以说是年少有为,意气风发。
李元今天也难得穿了西装,戴着名贵腕表,发型打理的一丝不苟,露出整张周正的脸,鼻梁挺直,棱角分明,可是垂眼间那股冷淡又嚣张的气质却无法遮掩住,他皮肤很白,穿着合身剪裁的深色西装,衬得更白,嘴唇抿着,上唇薄,下唇饱满,透着微微透明的粉色。
理事长进来之后,恭敬地冲老会长颔首,声音和缓:“父亲。”
老会长今天心情很好,笑着点头,脸上皱纹都舒展开:“终于来了,大家都等着你们呢。”
理事长解释:“K子公司今天召开结构调整委员会的内部会议,梁儿出席,结束的晚了点,要不然也不会让父亲等这么久。”
闻言,老会长爽朗地笑了起来,眉眼神情难掩骄傲和自豪:“梁儿最近做的很不错。”
李梁从容沉稳,态度谦逊:“爷爷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K子公司的高层们在旁边辅助了我很多。”
老会长极喜爱李梁这个长孙,比起理事长这个儿子,李梁这个长孙更像他,谦逊隐忍,杀伐果断,最重要的是心够狠,只有这样的继承人才能带领SK财团发展到一个更高的高度,SK需要这样的继承人,而不是像他儿子这样行事温吞,做事畏手畏脚的领导者,有明明有野心,可只要被人一敲打就缩回了头。
就拿他想要夺权这件事来说,如果他真的能够隐忍不发,秘密筹划,成功逼他退位,那他可能还会对他这个儿子高看一眼,可事实却是他空有野心,却没有相匹配的实力,心也不够狠,对他这个父亲还是有天然的畏惧心理。
理事长打完招呼,理事长夫人也露出温顺笑容,恭敬地问候老会长:“父亲。”
李元也颔首:“爷爷。”
老会长心中思量甚多,但面上却丝毫不显露出来,笑着点点头:“人都到齐了,一起去偏厅用餐吧,晚餐已经备好了。”
一行人往偏厅去,老会长走在前面,徐父自然侍奉在他身侧,姜父带着姜承在理事长和梁少爷身侧围前围后,姜母和徐母走在理事长夫人两侧,小心翼翼的讨好奉承。
徐善拖着裙摆,慢吞吞地走在后头,走廊温和的光线打在她身上,衬得雪白肌肤更加通透。
李元跟在她身后,视线自然而然放在她窈窕的背影上,齐整卷曲的发梢随着她走动在背上轻轻晃动,乌黑柔顺的头发半扎着,用珍珠发卡固定在脑后。
发夹款式好看,中央是颗圆润透亮的珍珠,周围用一圈碎钻点缀着,少女走动时,碎钻折射出来的光线总是刺到他眼睛。
李元拧起眉,本就冷淡不耐的眉眼愈发暴躁,双手插在兜里,步伐迈的稍微大了一些,追上徐善,在她身后抬起脚,一尘不染,光洁锃亮的真皮皮鞋,踩住少女迤逦的裙摆。
徐善感到阻力,顿住脚步,回头望过去,对上一双冰凉凉,暴躁不耐的眼。
她垂下视线,盯着李元踩在她裙摆上的皮鞋看,沉默着。
李元轻蔑盯着她,缓缓开口:“怎么,生气了?”
一边说着,踩在她的裙摆上皮鞋又重重地碾了两脚。
徐善今天穿的粉色缎面胸前交叉礼裙,这种裙子的布料很本来就不耐脏,颜色又浅淡,李元重重在她裙摆上碾了两下,肮脏的灰尘全都沾染在了裙摆上,脚印明显。
李元眼底泄露出暴躁的恶意,徐善微微抬起头,同他对视,表情平静,温声问:“开心了吗?”
李元双手插兜,就这样和她对视,冰凉凉的眼睛显得更愈发阴沉,带着被人戳破心思的恼怒。
他今天确实心情不怎么好,没人愿意当陪衬,尤其是一直作为陪衬长大的次子,让他意外的是徐善竟然察觉到了他敏感的情绪,他抗拒她这种越界的行为,可本能却并不反感,甚至是有一丝窃喜的。
徐善看着他,声音淡淡的:“你心情不好,我不同你计较,但请把脚抬起来吧。”
李元侧脸紧绷,阴鸷的视线盯着她,缓缓挪开了脚。
徐善扯了一下裙摆,没再看上面肮脏的脚印,转身向前走去,明明是一样的光线,一样的珍珠发卡,可李元却莫名觉得没有那么刺眼了,双手插在兜里,在徐善身后慢吞吞走着,距离很近,离她的裙摆只有一步之遥,但徐善没再回头。
徐善走到偏厅的时候,众人都已经落座了,理事长和李梁分别坐在老会长两侧,姜父徐父坐在下一阶层,徐母陪着理事长夫人坐,姜承和姜母坐在她们对面,只有李元对面的位置是空着的,是留给徐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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