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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守夜的太监竖着耳朵,听不到什么动静了,才缓缓吁出一口气。
秋衡心中有气,睡得不太安稳。
翻来覆去之间,倏地,有个柔柔软软的东西抵到他的胸口,胡乱蹭了蹭,正巧掠过胸前极其敏感的一处。这是一种陌生的快意,秋衡忍不住闷哼,一手搭下来,下意识地抱住捣蛋的罪魁祸首。
“别闹了,痒得很。”他嘟囔了一句,又随手一摸……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睁开眼,定了定神,才垂下眸子。赫然发现一双莹白纤巧的芊芊细足,此时正被他搂在怀里,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处,秋衡怔住。这是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地方,就是别人侍寝,也不敢胡乱造次摸皇帝这儿。唯有鱼水之欢到了浓情处,她们才敢将手搁在皇帝的腰际,虚虚搂着。现在居然被一个女人的脚给踩着,还是一个他厌恶了七年的女人,这成何体统!
他勃然大怒,正要发难时,目光却被这双纤足给吸引了过去。
脚掌白皙滑腻,脚丫粉团圆润,似珍珠一般皎洁无暇,并在一起,极为有趣可爱。他从未如此仔细地打量过女子的这一处隐秘,顿觉自己像个轻薄良家的登徒浪子,秋衡连忙松开手,往后避了避。随着他的动作,粉团的脚丫正好又掠过先前那处……胸口间又传来方才那种陌生又熟悉的酥麻之意。
这种酥麻,略痛,又痒,还有难耐的*。
此时不比梦中,清清楚楚感受到的一瞬间,秋衡的魂儿都快没了。
他终于憋不住,“嘶”的一下,轻哼出声。极其压抑,又混着一些含糊的愉悦。他的身子又往后再让了几寸,只是被掠过的地方依然战栗不止。这种滋味,他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恨不得让她再撩拨一回试试……
待反应过来,秋衡不禁恼羞成怒,大喝一声“齐梓玉”——连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他只觉得快要被逼疯了,偏偏那个罪魁祸首蜷缩成团,自顾闷在被中,睡得酣甜。从他这儿望过去,就像一个藏在屉笼里的小包子。
外面守夜太监睡得迷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颠着,偷懒打着盹。听到里面传来偌大的动静,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待分辨出皇帝高声喊的是皇后名讳时,小太监就没敢吱声了。
梓玉睡得正好,恍惚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她低低应了一声。突然间,有个什么东西扑了过来压在身上,极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梓玉从被窝里抬出手,用力推了推,没想到却被人反手死死钳制住。那人劲道极大,以至于她挣脱不开,被箍得还有些疼。如此一来,梓玉的睡意便消了大半。
可没过一会儿,她的手又得了自由,身上那沉甸甸的分量也没了,梓玉松去一口气,只道是在做噩梦。她浑浑噩噩正欲收回手,下一刻,身上盖的薄被被人发狠似的通通扔到了一旁。眼前有点亮意,身上有点寒意。
“锦澜,什么时辰了?”她抬手遮了遮,微眯着眼,含糊问道。
入眼是铺天盖地的大红色,唯独床幔上方悬下一道道明黄色的小穗子,流苏一晃又一荡,让人头晕眼花。
梓玉睡意全消!
她原本是蜷着的,此时慢慢翻过身,仰面曲腿躺着,望向另一侧盘腿而坐的那个人。他穿着明黄中衣,是天底下最尊贵的颜色,而她就静静躺在他的注视之下。
梓玉觉得他这回的目光不像是要杀人,而是要吃人!
暖阁内安静极了,两人呼吸浅浅交错。梓玉心头发毛,于是压低声问:“陛下,你这是怎么了?”她曾读过一些奇闻异事,说有人夜里睡着睡着就会起来活动,叫做迷症。有迷症的人犯起病来,万万不能叫醒他。所以,她也只敢如此试探地问上一句。
秋衡咬牙切齿:“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梓玉心里一惊,努力回忆。过了半晌,她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摇头答说不知。她暗忖:“难道是自己得了迷症?”
秋衡很想怒斥她,可那样迤逦的场景,那样令人心惊的触觉,他就是再没节操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秋衡愤愤地哼了一声,撇开头不去看她。这样一来,他的目光正好落到她曲起的腿上,顺着雪白中裤往下,他就看到了踩到床上的两只小脚丫。
不知为何,秋衡有一种错觉,仿佛此刻这两只粉团小脚又踩在了自己热热的胸膛处。有些烦闷,也有些燥热,他的气息不觉凌乱了一些。
很是尴尬,秋衡只好再扭头望向那人,这一望,就再难移开眼了。
齐梓玉端庄白皙的脸上挂着似醒未醒的朦胧红晕,虽然未施粉黛,却像是抹了一层动人的桃花妆,显得格外娇媚。端庄和娇媚,本是两种不一样的美,但在眼前这人身上,一并达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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