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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办呢?
一时间,齐不语心底转过几个心思,可蟠龙宝座上的那个人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听着,他倒有些拿捏不准这位的心思了。
这一日的早朝,就在无止境的对骂声中结束,小皇帝谁都没有召见,而是直接回了两仪殿。
当然,这一天,龙案上的折子堆得比以往都高。秋衡知道,齐不语有些怕了。
果然,人都有弱点。当年他将女儿嫁给自己,就是一记昏招,原以为能倚着外戚的身份更加耀武扬威,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宫内外互相掣肘和牵制呢?这次遇到齐梓玉的事,他又走了一记昏招,昏上加昏,到底老了……
想到齐梓玉,秋衡不免又想到她的种种恶行,于是,他很自然地没有批折子,只是命人原封不动地抬回内阁处,又命几位内阁辅臣“好好地”替朕批示,他自己反而溜达去了咸安宫——对,秋衡就是这么的懒!
到了咸安宫,皇后并不在,再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被唤去了太后宫里。
皇后身边经常跟着的那几个人都不在,只有六福尽职地在门口杵着。秋衡知道母后不喜梓玉,两人又因为婉儿落水一事结下了梁子,他便多问了一句:“可知太后唤皇后过去是何事?”
六福答道:“好像是因为皇后出宫一事……”
秋衡心里咯噔一下,这风声传的还真快,前朝后宫一起折腾……他连忙又摆驾去了雅韵斋,熟料刚到殿门外,就遇到了里面出来的齐梓玉。看她样子,只是稍微有点蔫,其他的倒还好。秋衡不禁浅浅一笑,故意揶揄道:“皇后,你这是怎么了?”
梓玉心里窝了一肚子的气。她刚刚被张太后当着众妃嫔的面教训完,尤其也不知道太后从哪儿听来她偶遇裴卿又赠衣一事,更是被其拿来大书特书,连什么谨记妇德之类的话都提了出来,最后又让她回去抄《女诫》……这分明就是让她难堪,以至于梓玉现在已经没什么心思再来应付讨人嫌的小皇帝了。
她只是冷冷看着对面那人,又冷冷道:“臣妾好得很,还请陛下和太后放心。”
听出她话里的刺,秋衡难得凑她跟前,低声道:“怎么,母后找你麻烦了?”
这话秋衡原本是关切之言,可在梓玉听来,倒多了份嘲弄,他们本就是一家人,再一想到今日娴妃那个得意的模样,梓玉愈发郁卒。她冷冷一笑,也不多言,只是摆驾回了宫,剩秋衡一人恍然大悟——看来母后真的找她麻烦了!
皇帝再往里去,遇见了三三两两结伴而出的其他妃嫔,各个都是花枝招展地请了安,又冲他飞去几道秋波,唯独舒贵嫔恍恍惚惚地,差点冲撞了龙体。皇帝颦眉,舒贵嫔吓得半死,她连忙跪下解释道:“请陛下责罚,臣妾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秋衡垂着眸子扫了底下那人一眼。
舒贵嫔还未答话,远远地有个声音飘过来,“初苗哥哥,舒贵嫔从方才起就魂不守舍的,似乎有什么心事呢……”说话之间,一人婀娜多姿地就到了眼前,款款福身又道了声“初苗哥哥”。娴妃的声音依旧清脆悦耳,可秋衡听来,却有些刺耳。
又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皇帝的乳名,哪怕齐梓玉不在,秋衡也越发觉得婉儿似乎过于放肆了些。他微微抬眼,“哦”了一声,又道:“后宫之事,还是去找皇后说去吧。”言罢,他摆了摆手,也不等娴妃追上来,便转身快步离开,自然也没有进去给太后请安。
直到让钱串儿去弄明白今天在雅韵斋发生的原委,秋衡才又舔着脸去了咸安宫。
☆、第13章以退为进
秋衡到咸安宫的时候,正好又遇见了从里面出来的舒贵嫔。这一回她可没魂不守舍地撞在皇帝身上,而是安静地立在一侧见礼。
舒贵嫔出身自江南的没落世家,举手投足之间总有一股江南名士的风流在,若是不说话看着还算赏心悦目,可若是开了口,就有些煞风景,她的一张嘴出了名的泼辣,并不讨皇帝喜欢,故此她见着皇帝也不多言。
秋衡微微颔首,舒贵嫔又无言退下。
见到齐梓玉时,秋衡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和舒贵嫔走的很近?”
想起方才舒贵嫔磨蹭了半晌没说出一个字,再仔细琢磨皇帝这句莫名其妙的问话,梓玉谨慎回道:“闲来无事,随便聊一聊罢了,谈什么近不近的。”说着,她端起桌上的一碟晶莹剔透的梅花糯米糕,递到皇帝跟前,“舒贵嫔做的,皇上尝尝?”
糯米的清甜与梅花的暗香一齐扑面而来,秋衡却蹙起眉头,有些抗拒道:“朕一向不喜甜食,皇后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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