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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暗自叹气,除了某一日在家宴上见过圣颜,她就再也没有单独和皇帝相处过了,连借口去给皇帝送吃的,都会被钱串儿挡在殿外,更别提侍寝了……
娴妃很不服气,她好歹也是曾经风极一时的宠妃,怎么就物是人非、落魄至此了呢?
娴妃想不明白。
想来想去,她就想歪了,钻了牛角尖,比如,娴妃开始憎恨楚婕妤,这个小贱人肯定学了什么狐媚之术迷惑皇帝,说不定肚子里那个还是别的男人的……
憋的时间久了,娴妃也会在太后面前偶尔埋怨几句。太后听了,只怪她自己不争气。
这些埋怨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比如,如贵人。
她一直在查楚婕妤和那名侍卫的事,可又得避人耳目,所以进展颇为缓慢,但到底是让她查到这两人是旧识,还曾在私下说过两回话!
在宫里,单凭这两条,就足够栽赃诬陷一个人,何况这人未必干净。
这天,出了雅韵斋之后,如贵人对娴妃道:“姐姐,要不去我那儿坐坐?”她知道娴妃肯定要拒绝,所以又道,“近来陛下常去淑景宫探望楚婕妤……”
一听这话,正要拒绝的娴妃咽回原本要说的,她看了眼如贵人,见她可怜无辜的柔顺模样,不像是害人,再加上她确实很久没有见到皇帝了,娴妃心念稍动,故作勉强道:“好吧。”
如贵人边走,边盘算着时辰。这些日子她已经打探到那个侍卫的行踪,今日是故意要引娴妃前来一见的。快到淑景宫时,果然不负她的苦心,只见宫门甬道上,楚婕妤正巧又遇上了那对巡逻的侍卫,而为首的——还是那人。
娴妃看到这一幕,脚下步子不由一滞,连身子都不自觉地往旁边避了避,生怕暴露。
“姐姐,为首那个侍卫据说是楚婕妤的旧识呢……”如贵人状似无意道。
有时候人的怀疑只需要种下一颗种子,或者再添一把柴,尤其那人正卯着劲的想要整倒对方。
娴妃怔怔望着那二人,喃喃疑惑道:“旧识?”
不出意外见她上了钩,如贵人故作惊讶:“旧时怎么了?”
“没什么……”娴妃掩下心底的怀疑,讪讪一笑,她可不愿被如贵人察觉出来,万一被抢了功劳呢?
梓玉千算万算,她万万没料到,娴妃出来搅的第一个局,居然是关于楚婕妤的!
看着座下振振有词的娴妃,听她言之凿凿地说什么楚婕妤和一个旧识侍卫有染,肚子里那个根本就是个贱种,梓玉只觉得是天方夜谭。
她实在克制不住好奇,偷偷瞥了眼旁边那位小皇帝,只见那人面无表情地歪坐着,眼睛时不时眨了眨,指尖在扶手上一顿一顿地轻叩,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察觉到梓玉打量的目光,秋衡挑起长眸,也回望过来,目光怔怔的,好似……也是惊呆了。
梓玉忽然意识到,如果这事是真的,那最受打击的,其实不是楚婕妤或那侍卫,而是眼前这位。
因为,这事儿关系到他到底行,还是不行!
☆、第37章借刀杀人
单凭娴妃的一张嘴,梓玉自然不信楚婕妤和别的男人勾搭还有了身孕的事——因为,这实在太劲爆又太不可思议了。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玩火,秽乱后宫,这是不要命、求速死的节奏?
简直就在打皇帝的脸啊!
不过,男女之事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梓玉默默叹了一声。那些男女互相倾慕白头偕老的故事,总是活在话本子中,在这深宫之中,始终只有一个皇帝,哪儿够可怜又孤寂的女人们分?难不成让她们去喜欢那些残了的太监?
这样一想,这件荒唐的事似乎又有些可能了……
旁边的小皇帝一直缄默不言,好似整桩事情都跟他无关。梓玉也想像他一样做个甩手掌柜,可作为皇后,她怎么都逃避不掉职责。因为此事若不严查清楚,她就有可能被扣上个管理不明的大帽子,说不定又得牵扯回齐府……
梓玉皱眉,偏偏还得板着脸,问:“娴妃,你可有什么证据?”
娴妃早就说得口干舌燥了,就等着皇后问这一句呢。她赶紧回道:“臣妾自然是证人的。”见皇后点头示意,她努努嘴,身后的诗翠极其麻利地领进来几个人,一溜跪下请安,将底下挤得是满满当当。
这阵仗不小,看来是有备而来,梓玉按例又问:“这些都是什么人?”
娴妃也立刻答了。
这些人中,有一个是过去曾在淑景宫楚婕妤身边的宫女,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发落到别处去,有两个黑衣侍卫是那所谓奸夫的同僚,常年在一起巡视,还有几个粗布麻衣的,则是号称楚婕妤和那奸夫的儿时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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