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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原本就位于餐厅角落,外侧又有流苏帘遮挡,服务生并未发觉异样,小心翼翼地放下东西,很快便转身离开。
如果只看那套定制西装和油光光的大背头,坐在周唯怡对面的俨然是位青年才俊——熟悉他的人却知道,外貌具有欺骗性,要透过现象才能触及本质——任何人,哪怕具备一丁点青年才俊的素质,恐怕都不会自称为“小甜甜”。
正因如此,周唯怡对他也毫不客气:“田云飞,你先回答我,合同改过之后还有没有毛病?”
“当然没毛病。”
涉及自身专业领域,名叫田云飞的青年显得很有信心。
周唯怡追问:“单方解除条件?通知期限?总不可能毫无漏洞吧?”
“拜托,我可是JK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她皱眉:“你们律师难道不制造陷阱吗?像程序员后门什么的,为日后留条退路。”
“没本事的才瞻前顾后,”田云飞高抬下巴,“像我这种,根本就没有必要。”
最后的希望破灭,周唯怡缓缓趴在桌面上,两眼发直,口中呢喃:“完,蛋,了。”
见此情形,对方反倒来了兴致:“怎么回事?刚报到就讨论劳动合同,难道你又要被炒鱿鱼了?”
面对那幸灾乐祸的小眼神,周唯怡不得不郁闷地介绍了张任,以及在她看来毫无意义、充满风险的操盘建议。
一番叙述完毕,田云飞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这土豪是什么意思?逼良为娼吗?”
“我觉得他不像一般土豪那么简单,”回顾整个下套的过程,周唯怡摇摇头,“DCG只是第一步,后面的事情怕是没完。”
两个老友默契十足地对视片刻,都没说话,直到另一个人也点头承认:“……肯定没完!”
同为NJ大学的高材生,田云飞对刚刚经办的合同记忆犹新,几乎能说出其中每一项的内容。两人进餐的同时,将条款逐条过滤,得出的结论却与他最初的观点一致。
“你先别慌,”意识到问题严重,年轻律师不再玩笑,“瑞信集团的内&幕很多,我找人打听打听,兴许能知道这位张公子是什么想法。”
见周唯怡抱拳作揖,他连忙补充:“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熬过一个月——之后管他杀人放火,都跟你没有关系。”
“我也想啊,可这不是已经怼上了吗?”
田云飞皱眉:“或者你就别干投融资了,水太深、风险太大,刚解决完华辰,又来一个瑞信。跟我一起当律师吧,先从助理做起,工资不比当总裁秘书少。”
周唯怡苦笑:“我离开美国的时候,确实没想到国内环境这么差,但你要我就此放弃,也是不可能的。”
他叹气:“罢了,担心也没用,实在不行再让我养你。”
“别介!”周唯怡假装受到惊吓,“你男朋友那么大块儿,听到这话还不把我给劈了?”
青年律师低下头,笑得像小姑娘一样羞涩。
在她的坚持下,两人没有再就张任的事情进行讨论,而是聊起田云飞和男朋友的相处日常,以及周唯怡搬家后的种种琐事。
生活总是充满苟且与隐忍,如果学不会坚强面对,至少要让自己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JK律师事务所位于瑞信大厦隔壁,他们饭后走出餐厅,不一会儿便来到路口告别。正午阳光下,春&色正好,路边行道树长出枝丫,嫩绿的叶芽努力挣扎着冒头;繁忙马路上,车来车往,洒水桩喷洒甘露滋润万物,在空气中勾勒出彩虹的印记。
田云飞扣好袖扣,再次确认:“真的不要我送你回去?哥们练过,教训一两个小流氓还是可以的。”
周唯怡大笑道:“我想好啦,他不认错我就不开门,家里就那么点吃的,最后饿也能把他饿服帖。”
律师假装很担心:“这涉嫌非法拘禁罪吧?”
“小偷被饿死了,难道还要追究失主的责任?”
“啧啧,”田云飞有感而发,“……真不愧是最毒妇人心。”
又是一阵嘻嘻哈哈,又是一阵肆意欢笑,有风从脸颊边拂过,带来人声、暖意和些许温润的气息。原本烦躁的情绪被安抚,惶恐与无助让位于安定莫名,真实的归属感令人心生愉悦。
尽管嘴上不承认,但周唯怡十分明白,这份友情对于自己,远比她付出的要多。
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情绪,田云飞刻意出声提醒:“记得周末来我家吃饭,我奶奶很惦记你。”
周唯怡点点头,算作应允。
两人最后在路口挥手作别,分别回到相邻的钢筋水泥建筑物里,继续接下来半天的工作。
上班时间已到,电梯里都是些外出归来的白领,神态或兴奋或疲惫,各自沉醉。周唯怡站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众人,猜测他们刚才经历的事情,发现心态已经彻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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