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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找我。”赵思青投来居高临下的目光,迅速作出自己的判断。
年轻人只是笑笑,没有反驳,点头致意道:“赵总,好久不见。”
她摆摆手,满脸不耐烦的表情:“什么‘总’不‘总’的,还跟原来在公司里一样,叫‘赵姐’。”
周唯怡谨慎地表明立场:“我已经不是华辰的人了。”
赵思青在桌子对面坐下,同时压低声音问道:“……还在怪我?”
“不会,”周唯怡摇摇头,态度诚恳地说,“私自公开财务资料,违反保密协议——公司按照客户的要求对我进行处理,无可厚非。”
赵思青靠着椅背,动作优雅地翘起二郎腿:“你是怪我没有保你。”
“真没有,您作为我的直属领导,如果不秉公处理,就无法服众。”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发短信、发邮件统统不回?”来自长者的质问掷地有声。
周唯怡将碎发挽至耳后,抿唇道:“我找到新工作了,也是一家投资公司,和华辰可能存在竞争关系,要避嫌的。”
赵思青冷笑:“瑞信资本吧?他们对你做背景调查的时候都没避嫌,你为他们避嫌什么?”
“用人方对待录用的职工做调查很正常,”她尽量自然地说,“我既然已经入职,就要为公司考虑。”
“你最好还是多为自己考虑一下——瑞信那种乡镇企业,有几个钱就想进军资本市场,还以为投资人都是印钞机呢!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思青也是NJ大学的毕业生,后来赴美留学,就读于哈佛MBA,曾是德意志银行、美林证券、摩根大通和高盛等著名公司少有的中国投行女。
2010年,她回国创立了华辰资本,并且迅速成长为国内著名的投资基金之一。
周唯怡清楚对方瞧不起泥腿子出身的民营企业家,没有反驳她的观点,而是把话题往DCG公司的近况上引导。
面对从前下属的提问,赵思青并未遮掩,故意实话实说:“炒作题材、引导舆论,刺激散户下场接盘,让机构投资人清空手里的股份。在那之后,会安排出现账面的持续亏损,管理层进行私有化回购也就水到渠成了。”
见听众点头,她继续道:“一进一出,我们赚两道手续费;企业融资,原本就是通过别人的钱生钱——不能以中&纪&委的标准来要求投资人。”
明白DCG的情况恰如自己所料,周唯怡反而松了口气,半开玩笑地说:“我胆子小,DCG这种财务做账的方式太夸张了,还是交给别人比较好。”
“你呀,就跟你的田教授一样,前怕狼后怕虎,永远干不成大事。”
说到“大事”,周唯怡假装突然想起来:“瑞信资本决定向NJ大学捐款一千万,修建‘齐奥楼’。”
赵思青愣住了,直到听对方说完前因后果,方才有感而发:“师兄当年含冤自杀,如果教学楼能以他的名字命名,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言谈间,主菜、甜品都已经吃完,两人各自端着一杯花茶啜饮,就连低头的样子都很相似。
“这个小张总,找机会让我跟他见见。”赵思青沉吟,“即便不能合作,也算是多个朋友吧。”
周唯怡点点头,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华辰资本的体量巨大,日常工作也极为繁忙,身为创始人和管理合伙人,赵思青的日程表排得非常紧张。
然而,她昨晚接到电话后,还是一口答应见面,并且主动要求订座请客。
相较于投资人的百万年薪,一顿饭再贵,都只是小意思;作为上位者,这番不必要的承担本身,才是弥补亏欠的最好的表态。
站在街角,一老一少两代女投资人相视而笑,眼神中有道不尽的惺惺相惜。
赵思青主动牵起她的手,诚恳道:“唯怡,你是师兄最后的学生,也是我最得意的助手……真希望日后能够再度合作。”
“山水有相逢,赵姐。”
目送对方进入华辰资本所在的办公楼,周唯怡拦下一辆出租车,逆着晚高峰的人流朝家的方向驶去。
车载电台正在播放方言相声,她一个字都听不懂,干脆将头靠上车窗,微阖着双眼闭目养神。
夕阳下,阵阵晚风吹来,催眠了心智,也模糊了意识。回忆里,经手主导过的那些投资项目,如同电影画面般清晰,一切仿佛都历历在目。
周唯怡明白,自己从未忘记。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她付清车资后低头下车,既没有注意到保安队长的殷勤招呼,也没有看到停车场里那熟悉的红色车身。
直到走出电梯,习惯性地伸手掏钥匙,方才记起门锁已经被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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