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杰已经自暴自弃,对未来他已经不敢奢望了。
“文杰,听我说,你要振作起来,好好活着。”
文杰抬起疑惑的眼神,不解地问道:
“文慧,你不是恨我吗?恨得要死,为什么还来看我。”
“我是恨你,恨你为什么那样残暴,但我也记得你的好,原来你是多么好的人啊!”
文杰顿时露出惭愧的神色,眼睛看向了一边。
“那次离开,真的想去死吗?为什么这样?”
“是,那时候一心求死,并且,这种想法不止一次。”
“对不起,文慧,我确实是个畜生,可是我管不住自己。”
文杰突然握紧拳头,举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敲向了自己。
“文杰,听我说,你那些行为属于心理问题,你是医生,应该比我懂,好好接受治疗,能变回正常。”
“如果真是这样,你能原谅我吗?”
文杰抬起头,渴望地看向文慧。
“原来没想过原谅,但站在你的面前,突然感觉一切的恩怨都没有了,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为你父母活一次吧!”
文杰听完文慧的话,沉默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谢谢你,文慧,有你这些话就够了。”
“我来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要离开上海了,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有可能永远不会再见了。”
“是向我道别来了吗?”
“算是吧!夫妻一场,即使到老了,我希望记忆的深处,曾有过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逗留过。”
“好,文慧,我会好好改造,为我父母活一次,谢谢你给我带来了这句话。”
文慧的到来,仿佛给文杰阴霾的内心送来了一道阳光,让他有了对生的渴望,对亲情的留恋。
当文慧要离开的时候,文杰突然叫住了她。
“文慧,离婚协议书我已经交给了我的律师,最后祝你幸福。”
“谢谢,文杰。”
文慧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不想让文杰看到,飞快地跑出了会客室。
回头望了望看守所,高大的围墙像山体一样矗立着,隔着两个世界的人。
唉,人啊!往往一念之差,就会被高墙隔开,里面的人,是多么渴望自由。
文慧呼吸着外面的自由空气,甩了几下刚剪短的头,努力让往日的一切不快随风飘散,包括痛苦,悲哀,怨恨……
第三天的早晨,朝阳升起,一架飞往法国巴黎的飞机从上海虹桥机场起飞,跨过黄浦江,越过东方明珠塔,最后消失在蔚蓝的天空中。
在附属医院的一间病房里,窗户前,小曦仰望着天空,已经在那里站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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