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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不回来,他……结局肯定很糟很糟。也许闻柒会以为他在威胁,用生死,因为,闻柒再没有说话,握了他的手。
梦里浅浅扬唇,他得逞了,他的闻柒果然嘴硬心软。
一个时辰后,天泛鱼白,将近辰时,灰蒙蒙的天际好似要压下来,昏昏沉沉的,空气冷沉冷沉,似乎要变天了,闷燥得让人难以呼吸。
“爷。”
秦宓半蹲在床榻,一动不动,手掌,落在床榻的锦裘上,轻轻拂着。
唯一一个被抓的山贼说,这是他们大圣的屋子,现在,人去楼空……
“爷。”白二站在屋外,轻声屏气,道,“我们……来晚了。”
床榻冷了,闻柒走了多时,影卫毫无头绪,根本一筹莫展,连爷也是这般失魂落魄,白二已经无计可施。
程大看得眼红,不管不顾了,扯了嗓门便吆喝:“我这就带人去把小主子追回来,就算把盛溪镇给翻过来,也一定把人给爷寻回来。”
就怕把盛溪镇翻过来,也找不到人,那人不是别人,是比狐狸还滑头的闻柒,若是她要跑,谁也逮不住,除非她是被迫离开……
这种可能,白二不作多想,也不阻止程大,让他去翻天覆地,影卫撤走了,屋里屋外愈发冷寂,门敞着,屏风挡着床榻,只隐隐能看见秦宓埋首伏在床榻上,背影冷清、萧瑟。
白二有些不忍,合上门走开了。
“闻柒。”
屋里,声声轻喃,秦宓一遍,一遍,唤着,无人应答,他却不知倦怠:“闻柒……”
榻间,还有她的气息,是冷的,他抱着被子,可否等同于抱着她?
秦宓用力了,手中却空落落的,若怔若忡,声音无力得像沉睡了的梦呓:“我又把你弄丢了。”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室冷清,他的女子已远去。
嘎吱——
忽而,门响,很轻微的一声,似乎带着试探,显得小心翼翼。
秦宓伏在榻上,冷若寒霜:“出去。”
沉默了一下,然后门又响了一声,被全部推开,毫无预兆地,传来女子的嗓音:“美人,这可是我的地盘。”
满满戏谑,带了笑意,肆意调侃着。
这个声音,像极了她……
秦宓猛然起身,竟翻倒了榻前的锦屏,他怔怔地看着,一瞬,清冷的眸惊乱得一塌糊涂,俊美的容颜,沉成了宁静的丹青,一笔一划,都被定格。
女子浅浅的笑,弯弯的眼潭,甚至连眉毛也是弯起的,显得几分张扬,几分狡邪,穿着不合身的男儿装,宽大极了,还是隐隐可见微微隆起的腹。
秦宓想,兴许是梦着了,他望见了他的女子,闻柒的脸,昔日的模样,让他魂牵梦绕。
闻柒也瞧着他,好似审视,好似探究,端着下巴细细地凝着,见秦宓不说话,她微微蹙眉,又道:“还有,你侧卧之席,可是我的床榻。”依在门上,她也不动了,打量着呆愣地坐在她床榻上的男子,这张脸,果然,足以让人神魂颠倒,天下第一美人,名副其实呢。
秦宓怔忪,有些失魂落魄,痴痴地喊了一声:“闻柒。”然后,不言语,静静地看着闻柒,眸子渐进……渐进滚烫,灼人。
这是他的闻柒,似是而非,不太真实,秦宓不敢惊乱了。
闻柒好笑地挑了挑眼角,一只手搭在门上,懒懒散散的样子:“占了我的地方,睡了我的床,”她笑,将门槛踢得发出了声响,抬起下巴道,“秦六爷,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轻微的声响,惊醒了秦宓,眸底一池秋日的寒波,涌动,他起身,步子踉跄,他几乎要站不稳了,一步一步地,走到女子跟前,秦宓俯身,盯着她的脸,微喘的气息,又乱又灼热,轻喊:“闻柒。”颤着手,落在女子脸上,又唤了一句,“闻柒。”一寸一寸,拂过女子的眉眼,鼻子,唇角……动作很轻,似乎怕惊了她,只是手心沁出了冷汗。
多少时日,一梦春秋,他才恍然发觉,他还没有死去,眼前,是他爱得忘了生死的女子,心便开始疼了,生生的被扯开。
“闻柒。”秦宓的指尖,落在了她唇上,便不再动作,贪恋又灼热的凝视,便如密密麻麻的网,将女子的模样笼住,没有丝毫缝隙。
闻柒也不动,静静地立着,微微抬头躲开了秦宓的指尖,似笑非笑着:“秦六爷可摸够了?”气息喷洒在秦宓指腹,有些乱了。
诶,男色惑人,闻柒想,这是正常反应,天知道这个男人如此倾城,她自然是个正常女子,这心猿意马心神不宁,自然都应该被理解。
那么,她突然想将这个闻柒的男人占为己有,也应该被理解不是?管她穿来、魂来,现在,她也是闻柒,这个美人,应该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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