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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小厮说,那老爷子是江星阔启蒙的先生,与瞿先生也有旧。
苗娘子点点头,望了望那边瞿先生又被拽去另一桌喝酒,吟诗作对好不风雅潇洒,又往陈寺卿那桌上一瞧,有些不解道:“泉大人怎么不见人?刚进门还瞧见他呢。”
“肯定在新郎官那桌上哄酒呢。”李才想当然的说。
可事实上却是,江星阔出来敬了一圈的酒,早都没影了。
众人起哄要去逮他闹洞房,陈寺卿出来打圆场,笑道:“老大不小了才娶亲,大家也给我几分薄面,放过他,放过他吧。前个不特意请你们几个酒篓子喝了一顿吗?为得就是今日的洞房花烛啊!”
众人笑道:“我就说没有白喝的酒,在这堵我们呢!”
江星阔成亲,大理寺上下都有喜,虽没给他们设下席面,但也不差,光铜子就撒了几大篓,午间的时候又送来的许多果子。
那边开席,这边就是一筐一筐的细馅大包子,水晶包、笋肉包、江鱼包、蟹肉包、鹅鸭包,掰开各个流油鲜香,茶酒管够。
佐酒的菜肴果子也不少,盐件儿、梅子姜、芥辣瓜旋儿、旋炒栗子银杏等,咸酸辣香,吃完了不够再要,吃饱喝足为止。
大理寺原本阴冷沉郁,今夜也沾染上了些许烟火气。
人,其实兽性未脱,总得带点饥寒才能保持警惕,就像荒野里的狼,河溪里的鳄,餮足了总是懒洋洋的,香肉从边上走过去都不愿搭理动弹。
若是饿了就不一样,瞪着眼,看似静默的潜伏着,实则一击即中。
大理寺得了帖子的,不当值的,能替值的,基本都去江家吃席了,不过鲁八和阿田留守在此,吃得也是酣畅淋漓。
几个小的贪吃狠了,倒不是醉吐,纯粹是撑着了,呕了些出来,吐在沟渠里。
呕吐声令阿田皱眉,本要大声斥骂,张了嘴却轻的仿佛梦呓,道:“吐,吐远些,恶,不恶心?”
沟渠边堆着一些挖凿出来的沙土,几人嬉笑着用脚把沙土踢下去,将秽物埋住。
酒不是烈酒,以鲁八的酒量来说,就是再喝多几坛子,走路也不打晃的,可今儿却一副醉醺醺的样子,靠在地牢边,只觉眼皮子越发沉重。
手下们笑一阵,他眼皮一掀,再笑再掀,终于等到周围也静下来了,鲁八手一松,酒坛子咕噜噜的往牢门里头滚去,大理寺地势斜,下雨先淹牢门。
不论是酒坛子,还是雨水,抑或那沟渠里忽然漫进来的粘稠液体。
酒坛子碎在第一扇牢门边上,大理寺中关着的都是人命案的嫌犯疑凶,每日吃的就是些剩饭菜,外头的肉香酒香他们都闻见了,馋得骂娘。
见到个酒坛子滚进来,虽然碎了,可最大的碎片上还盛着一口酒,那牢房里的罪汉拼命的伸长了手去够,却始终差了一点。
突然,罗裙摇晃,鞋面一点红轻触碎片,将酒推到了他手里,那酒鬼馋疯了,想都没想就端起来一饮而尽,舔着陶片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蒙着面的女娘。
女娘没有看他,径直往里面去,狱头腰间的那把大钥匙被她紧捏在手中,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声响。
“女菩萨发发善心,救我一起出去吧。”
各种喑哑难听的哀求声传来,那女娘却没半分回应。
直到她从里头带出一个还没回过神来的汉子,正是沈平,那女娘便是胡娘子。
大理寺的牢狱中不是重刑犯就是死囚,临死前又瞧见希望,希望破灭的如此之快,怎能叫他们不心生怨恨,一个个大声吼起来,“有人越狱,有人越狱!快来人!”
不管他们如何喊叫,外头都毫无动静,眼睁睁瞧着他们逃出生天。
胡娘子一进一出,看似镇定,其实手脚都是麻木的。沈平看着外头横七竖八躺着的狱吏和捉事人,难以置信的道:“你,你给他们下药?
“不是我,只是我收到一张条子,说今夜姓江的成婚,守卫疏松,叫我备好车马径直进来接你就是。”
胡娘子前半生做了老实百姓,因沈平连劫狱的勾当也干了,她不是胆大,她已经感觉不到恐惧了。
见沈平居然还站着不动,胡娘子又急又气忙拽他,“你还赏花不成!?”
沈平反拉住她的腕子,猛地将她晃一晃,道:“闻见没!?火油味!”
一阵风吹过来,先是残余的酒香饭菜香,然后是一点泥土气,随即便如沈平所言,是那刺鼻的火油味道。
胡娘子呆立着,沈平焦急的问:“你,你何必为了我,与虎谋皮呢?我们能不能走得脱且不论,这些人可都死定了!”
“那,那怎么办?”胡娘子一慌,所有的情绪都回来了,人也开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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