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
云琅气结:“就是平时发酸,使不上力些,用得着这般上刑?!”
云琅连撬锁的铁丝都握不住,总算弄明白了小王爷做护腕便做护腕,为何还特意做成了铁镣手铐的架势。
云琅没少受过伤,不怕刀砍剑刺,不怕鞭杖刑求,唯独怕这不明不白的酸痛乏力,越发挨不住:“拆开,当真难受……”
萧朔垂眸:“有水牢难受?”
云琅一滞,话头被结结实实堵回去,没出声。
萧朔坐在榻前,握住云琅的手。
宪章狱下的水牢,能将人活活冻僵蛰死的冰盐水。
他曾听过大理寺有这般酷刑,盐水蛰着身上伤口,冰寒湿气一丝丝渗进骨缝里,盘踞扎根。
云琅与他探大理寺玉英阁,落进宪章狱。云琅陷在梦里,发着抖蜷在他怀间,身体寸寸僵冷,只剩心口最后一点热意。
萧朔俯身,吻上云琅几乎失了血色的唇角。
云琅七分心神都困在腕间煎熬里,原本没什么心思,叫他轻柔覆着,气息却不由微滞。
萧朔两只手都要用来按着云琅不乱挣,耳后微热,蜻蜓点水一样吻他的眉梢眼尾,向下至比少时越发清俊朗利的轮廓,细细温融尝遍。
云琅意乱神迷,不由自主烫了一刻,忽然察觉到不对:“你也看了?!”
萧小王爷吻上来的架势分明不同,定然是看了春宫秘籍无疑。
云琅险些便叫他勾引得忘了手腕疼,察觉到脖颈往下竟然还不停,一时骇然:“你几时看的?后面不是烧了?怎么还有……”
萧朔气息不比他更稳出多少,胸口微微起伏,沉默一阵:“方才。”
云琅:“……”
云琅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方才你和参知政事一起坐在这间松阴居里……那个方才吗?”
云琅想不通:“他老人家就没问问你,这般手不释卷,看的是什么名家典籍吗?”
“你留了门缝,参知政事听你二人说话,全神贯注,并未察觉。”
萧朔道:“我去了景王府,从他那里借来一本,原想与你赔礼……”
云琅躺在榻上,百感交集替他说完:“实在忍不住满腔的求知若渴,便先看了。”
萧朔一时还不能如云少将军这般放得开,沉默一阵,在他喉间慢慢一咬。
咬过了,却并不立刻移开,仍贴着咬的那一处,温融和软,暖暖安抚。
云琅脊后一麻,心道完了,闷哼一声软在榻上。
到这里他就已没看过,下头会如何,心里再没半点数。
多半是……会春宫。
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云琅气息促得接不上,再想不起来手腕疼的事,仰在榻上,叫琰王殿下辗转碾磨。
萧小王爷人正经,做起这种事竟也一板一眼,连厮磨温存竟也认真得如同习武切磋。
偏偏这一份正经,就连在这等狎昵到老宰相看了能厥过去的情形里,依然捧出来了十成十的沛然真心云琅叫他扣着双手,阖了眼,认命缴械:“动手罢……”
萧朔嗓音微哑:“什么?”
“天时地利。”
云琅压着心底讨伐上来的无边紧张,颤巍巍躺平,仰头亮出颈间:“上。”
萧朔:“……”
萧朔看着他引颈待戮的架势,伸手覆住云琅颈间,正要说话,神色忽然微动。
云琅还在等那传说中的第一疼,忽然被萧朔扯着薄被牢牢覆住,睁开眼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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