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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言猪仔。”程偃硬挤着罗汉床沿坐下,手里挥舞着不知哪儿寻来的嫩枝条。
程叙言坐起身摸了摸鼻子,他就说梦里那股痒意那么真。
程叙又把嫩枝条凑过来,程叙言轻松躲过,穿着鞋子下地。
程偃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不依不饶,还把嫩枝条伸到儿子的后颈。那枝条软乎乎像是才长出来,连叶子都是浅浅的青绿色,戳弄程叙言的时候不如何疼,就是有些无法忽视的痒。
程叙言不跟他爹计较,但程偃却从中得了趣,耳朵,后颈,脖子,下巴都叫程偃弄了个够。
当那嫩绿枝条又伸到程叙言鼻下时,程叙言手一抬,枝条就不见了。
程偃茫然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我的条儿呢。”
“不知道呀。”程叙言歪着脑袋,一脸坦荡。
这个动作是他从程偃那里学来的,如今照搬,不能说他没有一点捉弄的意味。
他本意是逗逗他爹,程叙言刚要还回去,程偃就转身走了。
程叙言:“嗯?”
他跟上去:“你不要你的条儿了?”
程偃拧着眉头,很苦恼的样子。
程叙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无辜小朋友,“你闭上眼。”
程偃瞬间把眼睛闭上,下一刻他鼻子痒痒,惊喜的睁开眼,捧着嫩枝条儿高兴的不得了。
程叙言拉着他爹在院子里转悠,看着他爹疯跑疯玩。
程叙言曾经想过教程偃健体之法,可浑噩时的程偃无法配合,当程叙言强行约束,程偃只感觉到痛苦。
后来老大夫告诉程叙言,程偃伤在脑,程叙言就彻底歇了这个心思。
我已经顾不了您缥缈的未来,我能做的,只有护住您的当下。
晚饭时候他们同裴家祖孙一起用饭,回屋后早早歇了。
第二日考墨义,类简答题和释义。题量比第一天有所减少,仍然是考验考生基础。
然而今日程叙言交卷时,礼房的人还很多,他飞快扫了一眼就走了。
第三日考帖经和墨义。
第四日考经义,所谓经义类似书生跟书生间的观点输出,也是辩论。只不过县试需要锁题,只要观点符合主流,再引经据典,基本就稳了。
而最后一题是诗赋,类附加题。诗题是“月”。
程叙言按照自己记忆里描月的诗词仿写,很快就作好了。他搁下笔抬头看天,太阳无比接近正空,但还差一点。
他交卷了。
连续四日都在正午前交卷,程叙言不是独一份,但也不常见,八十七人考生中也就三人而已。而程叙言又是其中年纪最小的考生。
县令想不留意都难,看来渭阳县还是有新生血液。
然而刚欣慰一瞬,县丞面色不渝的向他走来:“启禀大人,考生中发现二人可疑。”
县令顿时意会,“先把人收监。”
程
大和孙氏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不是在礼房外接到辛苦考完试的儿子,而是在县衙大牢。
程青业和另一名考生携带小抄被抓个现形。按本朝律令,程青业终生不得科举,外罚三十大板。
孙氏几乎哭昏过去,还是程大喊了牛车把妻儿带回家。
大房愁云惨淡,其他三房都在看笑话。
老陈氏人前无事,人后也跟着抹眼泪,到底是心疼十几年的长孙,这番受了大罪她哪能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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