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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场覆水难收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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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醉日之夜,嚣厉不眠。
他让山阳和方洛回去休息,自己便待在小竹屋里,对着明堂挂着的画像发呆。
心口还是在一阵一阵地绞痛,不祸刀捅出的口子太深,即便拿灵药堵上,伤口也还是在缓慢地渗出血,像是三千刀凌迟集中在心口。
但嚣厉庆幸有这一刀。他按着心口,每当察觉到心魔要作祟,要叫嚣着吞那小草妖时,他便让自己的血流得更多一些,好使自己脱力,令心魔和自己都没有力气发疯。
他望着画像混沌地想着,观涛此时应当已经出了鸣浮山,找到了那小草妖,带着他远离这里。
画像上的周倚玉如梦似幻,他越看越觉得不真实,最终还是拖着身体下了榻,一步一滴血地走到了桌案前,翻翻找找,找到了那本《晗色见闻录》。
嚣厉指尖摩挲着封面上字体的一笔一划,恍惚间萌生错觉,像是能错位时空地感应到晗色当时落笔的温度。
他小心翻开,第一页的字迹歪歪扭扭,记叙的东西也少,干巴巴的像是窝窝头。越往后越丰富,而且图文并茂,有些地方爱意浓重,夸人的话都是坦荡的“我喜欢他”一句;有些地方口吐芬芳,骂人的话不带一字重复。
然后,见闻录在新春那天戛然而止,再没有记录新的东西。
那小家伙被逮回来,抹完记忆、配好情毒、养好伤醒来以后,再没有在自己的日记上啰啰嗦嗦地记叙。
嚣厉便也不知道,他面对着情毒在心的自己时,心里是个什么看法。
这潦草又细致的本子,他已经从头到尾地翻阅过许多次。小草妖的心智从懵懂到热烈,对他的情意从敬畏到喜爱,其间心路种种,细节琐碎,全部清晰可见。
嚣厉自己反而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魔由周倚玉三字浓缩成了晗色二字。
周倚玉像是梗在他心脏里的冰锥、主心骨,长时坚若磐石,按时寒冷刺骨。
晗色则像是一捧流经鲜花盛开之路的热泉,清澈见底,又馥郁芬芳,所过之处,冰雪消融。
剔除去主心骨,不知余生方向。可剜去热泉,不知余生何生。
他能想通周倚玉为何成了他三百年来的支柱,毕竟那守山人曾是他的主人。可是晗色,他想不明白。沉沦花之前,沉沦花之后,他都想不明白。
嚣厉放下见闻录,忽然想起那小家伙曾经神神秘地想自创话本,便翻箱倒柜地找。
最后他找到了一个绑上蝴蝶结的小匣子,嚣厉伸出沾了血的指尖解开蝴蝶结,解开的瞬间,匣子里的纸张蝴蝶一样纷纷扬扬地飞出来,铺满了竹屋内的夜色。
嚣厉怔怔地抬头,看着那些纸张漂浮到空中,工整的字一行行浮光,如同落笔人按照着四季轮转的顺序向他亲口描摹。
一浮又一沉的光,铺成浩大的未来展望。
那小妖落笔时说:“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尽在这里。”
可原来藏了一匣子的故事,不是话本,是落笔人所设想的“嚣厉”与“晗色”的未来。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日出日落,花开草盛,叨叨碎碎,平凡而热烈。他的笔触描摹着一幅幅姿态各异的黑蛟和小草,相依偎,相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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