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头,一片阴影笼罩,遮住了楚念的视线,却让嗅觉愈发突出。
熟悉的荷尔蒙气息席卷全身,高挺的鼻梁在她绯色的面颊上轻蹭,像是雨夜求抚摸的小猫,殷红的薄唇张合,嗓音低哑缱绻,一声又一声:“念念,念念……”
“霍执……”楚念轻颤的回应被吞没在急切的吻中。
白嫩柔细的皓腕被男人扣在玄关柜门上,带着凉意的素银戒指硌着楚念细腻的肌肤。
火势未消,愈发缠绵。
一道闪电撕开如墨般浓稠的夜色,透过没有拉窗帘的落地窗,照亮了孤零零躺在玄关地毯上的银框眼镜,反射出细碎光芒。
摆在床头柜的玻璃水培瓶内,一株开着雪白花朵的风信子在无风的室内摇曳。
雷声轰隆,震的天地颤动,床榻深陷,吻如骤雨降落……
*
楚念心口一颤,陡然睁眼,从梦中惊醒。
纤长卷翘的眼睫眨了眨,机舱顶部明亮的环境灯映入眼帘,才想起来自己正在回国的航班上。
她忽然偏头,看见女儿小橙子安静的睡颜,渐渐舒展了眉心。
楚念伸手把小橙子盖着的毯子往上挪了挪,掖在她的下巴处,这时机舱突然一抖,楚念的心也跟着跳了下。
英文广播响起:“尊敬的各位旅客,因受气流影响,机舱有小幅度颠簸,请旅客系好安全带,请勿走动……”
随着广播,舱内原本安静的众人有了声响,头等舱人少,还是将小橙子吵醒了。
皮肤奶白的小团子掀开浓密的眼睫,乌黑的眼珠看见陌生的环境还有些迷糊,小手揉了揉眼睛,直到看见楚念,她才弯起嘴角,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依赖道:“妈妈。”
“橙宝乖,妈妈在,”楚念脸上褪去忧色,笑着摸了摸小橙子头发上的草莓发卡,“要不要喝水?”
“要。”小橙子砸吧了下小嘴。
楚念从保温杯中倒出温水递给女儿。
“谢谢妈妈。”小橙子低头喝完,这时机舱又颠簸了下,小橙子手中的杯子差一点没拿住,她疑惑的歪头看着妈妈,“妈妈,为什么会动?”
这是小橙子出生后第一次坐飞机,对什么都好奇。
楚念把保温杯拧回去,温和的解释了下,然后语气轻松的安抚她,“没关系,机长叔叔很厉害,我们可以平安回家。”
即便心里担忧,可不想让女儿害怕。
才三岁的小橙子并不懂生离死别,所以妈妈说没事她就不怕,她抱着楚念的手,用脸颊蹭了蹭,像只小奶猫,“妈妈,我们还要多久才可以见到爷爷奶奶?”
“快了,还有两个小时飞机就落地了,宝宝想爷爷奶奶了是不是?”
小橙子点了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明亮似琉璃,“给爷爷奶奶惊喜。”
楚念知道她在说什么,莞尔一笑,这次回国,她没告诉爸妈,的确是会给二老惊喜。
只是看着橙宝因为生病略带消瘦的脸庞,也可能会是惊吓。
楚念一直悬着心,等广播说已度过气流颠簸区,她才松了口气。
明明以前胆子那么大,现在却胆小如鼠,她垂眸望着喝过水又睡着了的女儿。
橙宝是她的盔甲,亦是她的软肋。
楚念给她盖好毯子,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想起刚才那个梦,也不知道回国到底是对还是错。
自从决定回国,已经是第三回做那个旖旎的梦,让她忍不住心慌。
但为了女儿的健康,她不得不试试。
*
八月份的燕城骄阳似火,一到傍晚,落日熔金,云霞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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