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结束午饭,程向锦在收拾碗筷,景欣正看着手机,忽然来了一句:“下午收拾一下东西,跟我一起去D市。”
“干嘛?”
“带你去玩,你一周上五天班其中要有三天加班,我看你真的很累,带你去放松放松。”
“我得去录歌,我已经说好了,下次吧。”
“我帮你延期。”
“不要,你不要对外表现我们两个人认识的样子。”
“那我让别人去办。”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了。”
“现在?”
“嗯,要早点过去,这边过去真的太远了。”
“别去了,我要让人安排定酒店了。”
“别定,我不会去的,我现在也没空跟你争执,下午的歌我一定要录。”
景欣见程向锦的固执又不是第一次,他这样也只好让景欣换了策略,“我跟你一起去。”
程向锦没有话语,他自己在洗碗池前面揣着思绪,他话语又低又沉,“你什么时候要回去住?”
“看看吧,”景欣也面临着离去的局面,“干嘛,赶我走?”
程向锦明白自己不能留景欣,留他下来只怕是自己会越来越依赖景欣,可是他又舍不得。
程向锦已经不知道上次拥有一段长时间舒心是何时,他经常心情不佳,倒没有具体原因,就是觉得活在世上劳累又无趣。
当景欣在家时,虽说两人常常拌嘴,但程向锦见到景欣就心绪开明,吵吵闹闹,没有闲暇去烦恼,这段时间睡觉也十分安稳。
可他还是不应该留景欣。
景欣看着程向锦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弓下的身影藏着那些阴沉的脸色,景欣扒拉着程向锦,果真看到他神色不悦。
程向锦斜睨景欣,“干嘛?”
“你好像不开心,你干嘛?”
“没干嘛,”程向锦用手肘怼着景欣,“你离我远一点,别影响我洗碗。”
“舍不得我我可以不走。”
“你还能一辈子不走?”
程向锦一下把心里话说了出口,程向锦就是瞻前顾后的人,用现在的思维焦虑着以后,时间本就是证明今夕有别的工具,他却偏偏提前焦虑。
而景欣呢,他是那个不提未来的人,觉得一切都会自然而然迎刃而解的,时间是一把利刃。
说不定谁也不喜欢谁了,大家及时行乐不就行了吗?
他们都经历丰富,可他们和从小的生长环境搅和在一起,一个变成了过度害怕的人,一个变成了过度洒脱的人。
程向锦发问:“现在回去吗?现在回去我给你收拾东西了。”
“我不走。”
程向锦低头思索了须臾,他没有打算驱赶景欣,准备出发去录歌,“那我走了。”
他们之间又变得疏离且陌生,被无形的屏障横亘。
程向锦出门前准备了许多随身物品,也不知道这样的小吵过后景欣要不要继续跟随出门,程向锦就把动作放慢,注意到景欣跟着程向锦走,跟往常一样上了副驾。
景欣成了程向锦的随身物品。
他们一路上也不对话,程向锦脸上的阴沉转移到景欣脸上。景欣似乎跟程向锦在一起之后就有了压力,程向锦太会挑事了,给人施加压力,这个压力小子!
他们停在公司车库里,程向锦指示:“你先走,或者我先走,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们两个一起。”
“你先走吧。”景欣也习惯了看着程向锦的背影。
程向锦没有推脱,他独自一人下车,临近电梯才锁车门,他踏上电梯阻拦着景欣的进入,“别跟我坐一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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