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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院经理显然知情,却也得在谢婉君和许稚芙面前装不知情,将错处全给了昨日替谢婉君送彩头的伙计,当即将人给开了,以示问责,又送了谢婉君一沓赠票,好声好气地哄着,并即刻派人将金珠送还给江楼月。
谢婉君没再追究,按住了仍有疑议的许稚芙,最后说道:“别当我不晓得你们那些歪心思,踩在我身上捧邵兰声,我自会命人去报馆同那撰稿之人追责,你们戏院也难逃干系。就明日,我必会差人早早地再买上一份戏报,张经理,我要瞧见你们的致歉。否则,”她捻着那沓赠票打他的肩膀,“凡我谢婉君相熟之人,必不会再踏足你们四雅戏院,你大可以试试,对他们来说到底是看戏要紧,还是生意要紧。”
张经理是半个不字不敢说的,一面答应着,一面弯腰拱手,亲自送她们两个上车。车子开走后谢婉君将那沓赠票全部笑纳,塞进包里,许稚芙长舒一口大气,细声说道:“婉君姐,我刚刚还以为你要将这些票全都丢在他脸上呢。”
谢婉君笑道:“丢了做什么?都是人情,我得往出送呢。”
司机小佟问接下来去哪儿,谢婉君瞄一眼许稚芙的神色,她是笼子里的金丝雀,出来了一时半刻是不肯回的,谢婉君则是暂时来解放她的人,拍板下定决策:“上次在你家里,许老板不是讲你的洋服太多了?正好顺道带你裁身旗袍罢。小佟,去霞飞路秦记。”
小朱给开的车门,极贴心的用手垫着门顶,将谢婉君和许稚芙迎了进去,谢婉君正同许稚芙说话,小朱识趣地没插嘴。
许稚芙都看出那张经理是随便开除了个伙计推卸责任,谢婉君怎会不知,她俨然一副姐姐开导小妹的架势,给许稚芙讲这其中的道理:“在外与人处事,皆要注重‘情面’二字,我岂会不知道那伙计无辜,昨夜我亲口同他说,金珠是送江楼月的,他难道听不懂人话?只是要给张经理留分薄面,人际往来,最忌讳的就是个寻根究底了。”
“可那伙计……”
“你放心好了,那伙计必会拿到优渥的封口费,不会白白背这个黑锅。张经理可精明着呢,定然比你这个小妮子懂的多,我给他一分薄面,他也得登报将我的脸面给找补回来,如此才叫‘往来’二字,姑且算扯平了。”
两人前后脚进了秦记裁缝铺,谢婉君仍在侃侃而谈,秦水凝听了个话尾,心中不禁闪过一丝嫌弃,大抵是不齿谢婉君这套圆滑的做派。
待谢婉君话讲完了,她才礼貌开口问好:“谢小姐。”
谢婉君闻声将视线从许稚芙身上挪向秦水凝,四目相对,一瞬间竟还是尴尬,旋即不约而同地错开——想必二人都忆起了昨夜的原委。她掩饰得极好,立刻泰然地介绍起许稚芙来:“这位是许小姐,我带她来裁两身旗袍,一概记在我的账上。”
秦水凝淡淡应声,看向许稚芙,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已在心中盘算起许的身量来:“许小姐,您好。”
她故意不介绍秦水凝,叫许稚芙误把秦水凝当做学徒,抑或是这间秦记裁缝铺的秦师傅的女儿,暂且来帮忙的。许稚芙笑着算作回应,看向谢婉君频繁眨眼,大抵觉得那尚未露面的秦师傅架子真大,气氛尴尬了数秒,谢婉君噗嗤笑出了声,同许稚芙言道:“你面前的就是秦师傅了。”
许稚芙立马红了脸,虚虚推了谢婉君一下,嗔怪道:“婉君姐,你故意的,真讨厌。”
秦水凝表面陪笑,心里则点头赞同,确实讨厌。
小朱见气氛缓和,总算有自己插嘴的余地,笑嘻嘻地同谢婉君说:“谢小姐,阿姐不久前才给谢公馆了个电话,想着前去给您量尺,黄妈说您没在家,结果您竟亲自来了店里,真是巧了。”
秦水凝当即甩小朱一枚冷眼,怪他话多,谢婉君兴致盎然地“哦”了一声,差不多同黄妈磨蹭的那通电话对上了号,黄妈是喜欢秦水凝的,大抵觉得她稳妥,这正是小朱全不具备的,故而接到秦水凝的电话迟迟不愿挂断也属正常。
她先同许稚芙说:“大抵就是咱们要出门时的那通电话,恰巧错过了呢。”旋即又看向秦水凝,语气有些冷嘲热讽:“秦师傅打算亲自去给我量尺?小朱,你定是听错了,秦师傅这般忙,谢公馆排不上号得秦师傅亲自服务的。”
秦水凝知道谢婉君是在讽刺她不肯登谢公馆的门,碍于眼下谢大小姐是客的身份,还带了许二小姐,她断不可能像昨夜戏院偶遇那般对待。可她确实不如谢婉君道行高深,便是对方指着鼻子骂娘,谢婉君也能笑着打圆场。
于是乎她只能扯出个假笑,眼睛里朝谢婉君放飞刀的气势是藏不住的,谢婉君用手里拿来扇风的扇子挡住脸,笑得极为得意,小朱则下意识帮秦水凝说话:“阿姐忙的,确实很忙……”
许稚芙看不明白那二人之间的暗里较劲,只觉得女裁缝稀奇,问秦水凝:“秦师傅当真是这家裁缝铺的老板?”
“是的呀。”她轻声答许稚芙,面对这样天真的姑娘总是难掩心软的,接着她摘下挂在脖子上的软尺,同许稚芙征求道:“许小姐,先量个尺寸罢。”
谢婉君旁观她同许稚芙搭话,嘴角始终挂笑,一想到她同自己说话总是冷冰冰的,不愿继续站在她们旁边自讨无趣,于是接过了许稚芙的珍珠手包,连同自己的一并交给小朱,转身去看起样式和布料了。
盛夏银狐皮(07)
连日炎热的缘故,商铺客少,秦水凝忙于赶工,本该去进料子也耽搁了。谢婉君眼光挑剔得很,见到所剩无几的料子显然失望,问过小朱知道了缘由,便说:“我送来的料子也存了不少罢?全都拿出来,瞧瞧有没有能入许小姐眼的。”
她这个甩手掌柜好似到了年底终于要清货了一般,小朱行动起来还是手脚麻利的,不断从内室把料子抱出来,谢婉君看着自己送来的料子觉得顺眼多了,喜笑颜开的,挥手招呼许稚芙过来,掸开料子往人身上比划。
“这个花色倒是时髦,底子老气了些。”
“我怎么还送过这么鲜嫩的颜色?稚芙,倒是衬你,暂且选中备着。”
“你怎么净是挑些大印花的?平白把你显老十岁,你要做我姐姐不成?”
“这匹是洋素绸,花色瞧着也还顺眼,夏天穿正合适了……”
许稚芙好歹是个从不曾受委屈的大小姐,几次拿起的布料都被谢婉君毫不客气地给否了,由头不是老气就是难看,简直半分情面都不给许稚芙留,可许稚芙竟也不恼,只是话越来越少,仿佛听凭谢婉君摆弄。
秦水凝陪在一旁,终究忍不住开口,还算柔和地打断了谢婉君的话,提点道:“不如让许小姐自己选,毕竟是她要裁旗袍。”
谢婉君挑花了眼,一时间没注意到许稚芙的变化,见秦水凝回护起许稚芙来,当即笑出了声,那架势倒有些与秦水凝针锋相对:“我还不是为她好?料子看着是一回事儿,裁出来穿在身上又是一回事儿,她本就觉得旗袍老气,不适合小姑娘穿的,到时候秦师傅你点灯熬油地做好了,她又嫌难看不肯穿,岂不是白费了大伙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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