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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你真的像只猫,苏艾晚。又轻又细的样子,走得轻逃得也快。”
我笑了笑,其实心里天翻地覆百味杂陈。
他也说过我像猫,但不是这种说法。记不得多少次我爬在他身上要他背起来,他敲我的头说:“沉香,你本来像暹罗猫,又机灵又轻巧,现在倒像只懒趴趴的玳瑁。”
像猫没什么好处。九条命,想死都死不了,轻灵过分,知道太多,早晚惹祸上身。中世纪欧洲人屠猫,是有道理的。
我告别他回寝室。
我想我还是忘不掉……那个人。并非靳夕。
第二日军训休息间隙,靳夕叫我名字,一抬头他便扔过来一瓶矿泉水,冰的,入手极舒服。我笑。身边女孩子们火辣辣打趣,闹着要抢夺,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连盖子都替我拧开。
不讳言我有一点点感动,真的,或者不止一点点,但不会更多。
我害怕。
如果我是清醇干净毫无过去的女孩子,只为了这一点点体贴,也就有理由同他在一起。
但苏艾晚早已是千疮百孔。
完了,身边人早把我同他看成一对。一半玩笑一半认真,早晚三人成虎。十八九岁的孩子还不脱中学生脾气,乱点鸳鸯谱像游戏,不过实在也只是游戏。这么年少这么无忧的日子,除了游戏,还需要什么呢?
靳夕说要为我出气,我只当他玩笑。谁知他说到做到。军训结束那日,我们集体汇报表演,正步走得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教官十分开怀。结束后靳夕一声令下,就看男孩子们汹涌上去抓住教官抬到半空抛了起来,一下,两下,最后一下抛个鲤鱼翻身,然后整齐划一地——他们全体散开!
幸好是在草坪上,这群小子还有三分良心。可怜教官哭不得笑不得,那一下子实实在在怕没把他摔出内伤。
我站得远远的,同女孩子们一起笑得前仰后合不亦乐乎。
靳夕转过头向我眨眼,嘴角一抹笑顽皮的要命。
“班长玩的真有够狠。”有女孩子凑过来对我窃语,“苏,这是为了你吧。”
我觉得自己的脸发热,是啊,带着那么一点点虚荣,我开心了,年少女孩子,有出色男孩子为自己做点什么总会令人开心的。我为什么要是个例外呢?
这小子要追我呢。
我骤然仰起脸对他灿然一笑。靳夕顿时定住,盯了我半晌,然后突然扬手打个响指,姿势漂亮放任得没话说。
半年六个月?我想着安然的话。也许我会……考虑。
第三章
我总算正式开始我的大学时光。课很多亦很烦,我并不是热衷此道的人,法学院,天晓得。当初父亲问我要选哪一科,我说随便。天知道他怎样把我弄进这里,想来怕是因为朋友告诉他这是本校最好学科。
只是既来之则安之,也好。反正我也不求一等荣誉毕业。能不能修够学分,到头来都是被送往别处,归根结蒂,这里我呆不久。倦鸟知返,我回来,多半也是想忘却昨是今非。
父亲不会怪我,当年的事,他不是没责任的。
所以我在课程上才如此拖沓慵懒。我早已无望。我的路,四年前就已经一塌糊涂地乱了,我想做什么该做什么,如今我统统搞不清楚。我已经残废了一半,别让我再站起来,我找不到自己的脚,真的。
自怜如此,堪被鄙视到底。
可是,就容我这么日复一日地过下去吧。反正无伤大雅,与人无碍。记得去年这时辰还在东京。前年在中央公园,头发编两根辫子,穿SO-SO店里新上架那件红斗篷,在褐黄的落叶底下乱跳。有个英国人对我按了快门,说宝贝不要停,好——再来一个——感觉自己一刹那老了,连这样的开心都是难得的,年轻女孩子的快乐是要不被人看分明的,因为理所当然,可是连素昧平生的人都看出我一点点的快乐有多难得,这算什么呢?
想着想着眼泪已经冰凉地滚在脸颊上了。
我真的老了。十九岁。不上不下,年纪,或者生命都是。忘不了昨日,永远不能开步走,明天,明天永远是今天的昨天。我只有眼前,可是眼前也在飞也似地过。
也不必想了。
那日回到寝室,发现有人送了花来,一大束的花,红艳得教人心颤,远看以为是玫瑰,近看就知道不过是月季充的,是常有这种事的。店主欺负年轻孩子五谷不分,落的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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