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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风声又起,钟迦紧张得眼睛闭上肌肉紧绷,静候数秒,没有任何痛感才缓缓睁开。
也太奇怪了,她之前那么讨厌被人体罚,怎么这个人是谢迎年她不但不讨厌,还有点说起来很丢人的兴奋?
手套没落下,纯粹是吓唬人,谢迎年手撑桌面,站姿懒散,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还不忘口吻平静地戳对方肺管子:“被按在这儿教训的人是谁?”
钟迦将头狠狠一埋,头发顺着散落到两侧,露出发丝之间红得像是熟透了的一双耳朵,刚才嘚吧个没完的劲儿全没了,声音轻得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是我。”
表面是逼不得已承认,当然,上天保佑,千万别让谢迎年见到我此时此刻藏起来了的笑容,肌无力的药是不是不用帮她买了啊?
“想现在就知道答案吗?”谢迎年松开压在钟迦背上的手,又问一遍。
钟迦从桌面上起来,回过身,腰下是细微的余痛,她回味着,用眼睛装满心思很难猜透的谢迎年,勾出一个仿佛豁出全部反倒有些让人心疼的笑:“不想。”
“我要给你唱歌,给你做饭,陪你喝酒。歌很好听,饭也不差,酒能醉人。”她顿了顿,眼睫毛不可克制地发颤,“如果前面都不行,醉得不省人事了,谢迎年,喜欢我一秒总可以吧?”
酒后吐真言,酒后还乱性,她却只要酒后一秒的喜欢。
钟迦脱了大衣在厨房忙碌,谢迎年头一次被比自己小的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端上来的三菜一汤都是素菜,除了盘子简朴了些,其他都无可挑剔,很合谢迎年的胃口。
没有洗碗机,洗洁精都是临时下楼买的,大过年,外卖也很难叫。
刷碗在内的一条龙服务,周到得让人无所适从。
谢迎年能做的只有坐在沙发上喝红酒,偏僻的老城区,放眼望去连路灯都缄默无言,灯光之下也没有夏天狂欢乱舞的蚊蚋。很孤独,一墙之隔的洗碗声却给了她心安的感觉。
没过多久,耳边响起熟悉又陌生的旋律。
第一次吻戏的那天晚上,谢迎年失眠听到的那首歌,钟迦重新编了曲,词也改了,琵琶被她抱在胸前,弹唱一段,她放下乐器,清唱,是最平铺直叙的她的心声。
结束了,钟迦站在原地,她的胸腔刹那间汹涌滚烫,向将酒杯放到桌上的谢迎年走近,将语速放慢着去问:“答案是什么?”
窗外吹进一阵风,迷了两人的眼,钟迦的手腕被人捏住,也顺着这股力道将自己往前送,谢迎年牢牢握着钟迦的腰,头顶的光源因方位的变化而被吞没,她在晦暗不明的环境下轻轻开了口:“只要一秒?”
钟迦看着谢迎年模糊的轮廓,她跌入了这个人的怀里,她听见了她想要的答案,得偿所愿,不可置信,鼻尖一酸,忍了几乎一整天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不要,不要一秒,要很久很久。”
“你可以亲一下我吗?”
她的眼泪,她的哭腔,她现在的模样,每一件都足以勾起谢迎年最阴暗最恶劣的念头。
门锁早就松动了,怪物是关不住的,死火山也终有爆发的一天,在那到来之前,也许不该过早地吓坏她。
沉默半晌,谢迎年捏住了钟迦的下巴,迫使哭得鼻头通红的女孩低头看着自己,口吻尽量回归到平时的温柔:“哭的时候不可以。”
不要随随便便发出让我心痒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替你们问了:老谢到底行不行。
答案:作者不行,阿遇不行,葱宝不行,是我卡亲亲卡doi,是我不行,我的1不会不行!
第36章没有为难
谢迎年:“那试试吧。”
她给了一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的答案,试试,无外乎就是两种结果——不适合,顺其自然地掰了;适合,顺理成章在一起。
一半一半的概率,如果很喜欢,想必会是笃定的口吻,其他任何不稳定因素都放在以后的考虑里,不该用来破坏现在的好气氛。
明白点说,谢迎年对钟迦没有那么动心,至少以两个人对彼此的心意来说,钟迦的那份要多得多,因为先动了感情,先被对方驯服了,所以也更被动。
钟迦的眼泪在谢迎年说哭了不给亲以后就慢慢憋了回去,听见对方的回答,她怔了怔,却没有流露出气馁与失落的神情,反而从眉眼里一点点冒出些欢喜,仿佛这个其实模棱两可的走向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
“怎么这样也不难过啊?”谢迎年无奈地笑出声。
松开捏着人家下巴的手,坐在她腿上的女孩脸庞留下了属于她的痕迹。
没镜子可照,灯光朦朦胧胧,但想也知道这痕迹一定很漂亮,我很喜欢,因为是谢迎年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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