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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大人们常说红潭是个万分危险的地方,小孩下去玩水会淹死在里面,她以为云玦要死了,用尽全力爬过去喊他,而眼前所见的一幕让她至今都觉得那是一个梦,一个古怪又令人着魔的梦。
漆黑到隐隐发红的潭水深处,一个庞然无比的黑影盘旋而下,孩子睁大了的眼中,黄昏的辉光射穿大地,诸神的影迹显露出来。
等阿池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家中了,父母围在床边紧张地看着她,出乎所有人意料,自此她的病就慢慢地好了起来。她依旧能每天在村中见到云玦,看他一个人晒太阳一个人看星星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回家,少年孤独的背影与梦中的恐怖又巨大的黑影渐渐重叠在一起,她有时候会忽然感到害怕,或许云玦真的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或许云玦根本不是人。
阿池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个秘密,就连云玦都不知道。
八千里是个与世隔绝的村落,高耸的山壁和望不见底的巨大红潭让外人很难进入此地,同样的,生活在这里的人也很少出去,和所有这个年纪的少年一样,那个名叫云玦的少年心中向往着山外未知的天地。每当入夜的时节,他会一个人躺在山顶看星辰,幻想那广阔的天与地,他做梦梦见自己游过浩瀚无垠的星海,一直来到天尽头太阳升起的地方,沐浴着火焰一样的晨光,然后他会忽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天性,他对自由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望,随着年纪的增长,那种渴望愈发的强烈,变成了少年胸膛中喷薄的蓝色火焰。
挥之不去的孤独加剧了火焰的燃烧。很小的时候,云玦就能感觉到村子里的小孩不喜欢他,他看着他们在山坡上放风筝,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也没有人喊他过去玩,当他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几个小孩见到他顿时没了笑声,很快小孩跑开了,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他从山坡上拾起那只被丢下的白色风筝,那个剪影几乎就是他童年的全部写照。
还有那个总是病恹恹的小女孩阿池。云玦有时注意到那孩子趴在窗户上看她,可当他回头看去,小女孩的眼睛会忽然会有恐惧冒出来。他不知道阿池为什么怕自己,他也从来没有问过她。云母芝是他偶然间发现的,那天他背着阿池去红潭,他在水底潜游着找云母芝,或许是因为找了太久,他在水下渐渐地失去了意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趴在了岸上,手中抓着一大把碧色的灵芝状的水草。
他打小骨子里有些傲,别人若是不喜欢他,那他也不会搭理别人,哪怕帮了人他也从没有说出来过。
因为是孤儿,云玦一直住在八千里村的祠堂中,平日里他负责守着祠堂里的灯,这是一个无聊的活,外人看来他总是无所事事。祠堂的正中央摆着一副年代久远的棺木,也不知是为谁准备的,他偶尔会躺在其中睡觉。如影随形的茫然与孤独,周而复始的枯燥生活,还有那团蓝色的火焰,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他只有在完全没有声音的黑暗中才能暂时忘记这些,回到平静中去。
这一日,他又照常闭着眼睛躺在棺木中,忽然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眼,棺木被推开了三分之一,他的头顶伸过来一张满是皱纹的脸,猩红的烛光在脸上跳动着。
顿了片刻,云玦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道:“程伯。”
名叫程伯的老人撑着灯抬起了头,笑道:“吓着了?说你多少次了,你这孩子怎么又睡这里了?”他拿手指了指云玦,“不听话啊。”
云玦翻身坐了起来,垂手看着他,活像是个没睡醒的小僵尸,他道:“您过来送灯油?”
“是啊,这不就瞧见了有人躲起来偷懒吗?”程伯打着趣,自顾自走到了祠堂一侧的一排牌位前,他手中拎着个瓷罐,里面装着半罐灯油,他抬手一一给那牌位前的灯续上。
程伯是云玦在村子里最亲近的人,他就是当年给云玦起名的那个长辈,也是将云玦带回八千里村的人之一。云玦这孩子乍一眼看去是不大讨人喜欢的,太傲,又不爱说话,大家都更喜欢那种嘴甜爱笑会讨人喜欢的孩子,不过程伯打私心里很喜欢云玦,这孩子是典型的面冷心热,和他熟了才知道这孩子好在哪里。
云玦一个利落的翻身出了棺材,对着正在倒灯油的程伯道:“我来吧。”
程伯听了就把手中的灯油给了他,“你近日在忙些什么?总是瞧不见你的人影。”
云玦道:“没有啊。”
“我看你啊就是整日偷懒,将来长大了也是个游手好闲没出息的。”云玦继续倒着灯油没有说话,显然他觉得那样似乎也挺好的,程伯见他这副果然很没出息的样子,不由得道:“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心性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要说十来岁不正是最咋咋呼呼闹腾的年纪吗?
云玦不知道如何和程伯说这些,这个年纪的少年的心思很难懂,有时连他们自己都无法说出心中在想些什么,好像所有的少年都要经历这么一个茫然的阶段,漫无目的,飘飘忽忽,活在梦里一样,你就是让他们说,他们也说不出来什么。而云玦的情况还要其实更为复杂一些。
随着油逐渐注入灯盏,堂中的烛光也明亮起来,两排牌位明晃晃的。程伯的视线从云玦的身上移开,落在了他身后的的牌位上,他起身走了上来,拿起了一块牌位,云玦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程伯妻子的灵位,二十多年过去,那牌位上的名字不知不觉变得模糊,程伯从祠堂的一角翻出了一盒旧的笔墨,重新将那名字写了一遍。
写完后,程伯注视着那块牌位,眼神也变得温和起来,见云玦也看着他手中的牌位,他问道:“认识这两个字吗?”
“不认识。”云玦没读过书。这八千里村只有程伯一个人识字,祠堂里所有的牌位都是他一个人写的。
程伯教了他这两个字,然后道:“你啊与其整日不知道做些什么,倒不如学两个字读些书。”
云玦有些意外,在这个偏僻的村子里,所有人都认为读书识字没任何用处,也从来没有人让他去读书识字,他问道:“识字有什么用?”
程伯道:“识字的用处可大了,你若是识字就可以看懂道书了啊,将来说不定还能修炼当修士呢。”
“什么是道书?修士又是什么?”
程伯明显被这个问题问得住了。八千里村的人都是毫无灵根的普通百姓,多年前避乱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若非有诸多血泪谁愿意背井离乡?因而这里几乎没人愿意提起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云玦虽然向往山外的世界,但是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八千里村一步,之前也从没有人和他描绘过那些。
程伯对着云玦道:“修士就是有修为的人,他们能够呼风唤雨,能御剑飞行,能降妖伏魔,一个人要想成为修士必须先修炼,道书就是记载修炼法门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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