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寝室里已经到了熄灯时间。姜驿由爬上床躺下来没多久,心中却还是记挂着这件事,翻来覆去地在床铺上烙煎饼。最后捏着手机轻手轻脚地拉开阳台门,摸黑躲在阳台角落里给褚川打电话。
电话拨出去时,他屏息了一秒,在心中告诉自己,只等三秒。假如响过三声还没有人接,那就明天早上起床以后再打。
偏偏十分巧合,电话在响第三声时被褚川接了起来。
姜驿由下意识地抠了抠自己脚上的拖鞋鞋面,深吸一口气小声喊道:“川哥,你还没有睡啊?”
电话对面的人轻啧一声道:“正准备睡。”言下之意,有事快说,不说就挂了。
姜驿由:“川哥我喜欢你!”
褚川:“哦。”
姜驿由:“你喜欢我吗?!”
褚川:“……”
褚川:“挂了。”
姜驿由:“……”
姜驿由:“等等等等……好吧川哥,其实我就是想问——你和褚佳日分手了吗?”
电话对面的人陡然沉默下来。
姜驿由霎时心情忐忑起来,声音有几分磕磕绊绊:“……不会是还没有分吧。”
褚川:“……”
姜驿由:“明天早上起床以后分?”
“已经分了。更何况,我不喜欢他。”褚川皱起眉来,语气里流露出几分无可奈何:“姜驿由,你能不能长点心。下次被脚踏两只船的渣男骗了哭都没地方哭。”
姜驿由想也没想便开口道:“不会有下次了。”
褚川神色微怔。
姜驿由:“川哥,你是写代码写得脑子不好使了吗?”
褚川:“……”
姜驿由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我都把你追到手了,怎么还可能会有下次。”
他挂掉电话,高兴地亲了亲自己的手机。他其实心知肚明,褚川虽然是有些喜欢他的,却远远还没有达到爱他,甚至是将他划入未来的生活领域的程度。可是他现在一点儿也不着急了。
他们还有那么长的日子可以相互磨合,可以更加亲密。时间会证明,他现在所付出的爱意,在将来的某一天,一定会得到丰厚的回馈。
一夜无梦。
闹钟还没有想,姜驿由就迫不及待地睁开了眼睛。洗漱好以后,他动作麻利地换上衣服,在埃文疑惑不解的问话中,翘掉了早晨的第一节课去找褚川吃早餐。哪怕从留学生公寓走到褚川寝室楼下的时间,足以让他吃完两顿早餐。
开门的人是褚川,他们专业早上没有课,其他人出门不在。瞥见姜驿由朝气蓬勃的笑脸时,褚川脸上表情放空一秒,才记起来他昨天一时冲动交了个男朋友,还是个麻烦鬼。
将人放进来,褚川慢吞吞地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你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来叫你下楼吃早餐啊。”姜驿由走过去往他下巴上摸一把,“川哥,你又该刮胡子了。”他煞有其事地道,眼睛里流露出几分跃跃欲试,“我帮你刮?”
“不用了。”褚川轻声嘟囔,察觉到他的鼻尖几乎要撞上自己的嘴唇,下意识地微微转过脸去。
姜驿由轻哼一声,凑过去用嘴唇在对方的下巴上蹭了蹭,然后笑眯眯地抬起头观察褚川脸上的神情。褚川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良久突然伸过手来捏住他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姜驿由第一时间伸手去捂自己的嘴巴,闷声闷气地道:“川哥,你还没刷牙吧?”
褚川:“……”
还真是个麻烦鬼。褚川无语地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朝卫生间里走去。他刷完牙洗完脸,手指沾了点自来水,潦草而随意地往自己黑色的短发上抓两把,然后抹了剃须泡沫开始刮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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