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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站在亭中,高高在上的瞧着跪在自个儿前头一起呼喊的太子与七皇子,心中微微愣神。
二十八年前,风道人给太子批命之后不久便羽化成仙飞升了,之后七皇子出世,秦羽人只点了两句“命格极贵,富贵至弱冠之年”的批语,皇帝一直知这小儿子也许活不过二十,难免多多疼爱了一些,可如今……见到了他一身紫气,这是不是说,七哥儿的命格有变?
二皇子同宁慕画过来时,亭外的朝臣已站起来,见了景王,狼狈的同丧家犬一样的朝臣各个挤在一起,让出一条道路给玉琳。
太惨了,景王殿下真是太惨了,新婚不过四个月,就遇到了人间惨事,且这事儿还让全朝上下都知晓了!
这以后,景王该如何出门,拿什么脸面去见人?!
玉琳不知自己阴沟里翻了船,所谓输人不能输阵,他抬首挺胸,这一路走得极为有王爷气势。
只是不知道为何,朝中众人瞧着自己的目光有些……难以言喻,似乎自己头顶上戴了什么东西一样。
一进亭中,玉琳便瞧出不同了,他的王妃为何披了一件外衣跪在地上,妆都哭花了!
他跪在地上对皇帝行了大礼,头一件事就是去问景王妃:“董氏,你怎么了?”
董氏狠狠瞪了他一眼,让玉琳蓦然停了嘴,只因她那眼中的怨恨都要当场焚化了二皇子。
皇帝沉声发问:“景王,你适才去哪儿了?”
景王敛了神,转首瞥过额头都红肿的太子一眼,沉声回答:“回父皇,适才儿臣觉得闷热,去江畔走了走,半途不知为何遇上大雨,就寻了个假山洞,进去躲了躲。”
他答得有条有理,滴水不漏。玉珩当即就一眼转向席善,无声询问他可有在假山中寻到什么。
席善在底下遗憾的摇了摇首,示意未曾留下什么实质证据。
皇帝“嗯”了一声,再问道:“适才雾亭之中,你媳妇与太子……”微不可闻的一顿,皇帝启齿再道,“他俩在雾亭相会,你可知晓?”
“皇上,妾身没有与太子私通!”景王下意识就力争。
太子同时抬首叫道:“父皇,儿臣没有与董氏私通,她是儿臣的弟妹啊!若有,儿臣便天……”话一出,下一句就说不出口了,若是再来个天打雷劈,他可承受不起的!
这天道真是太邪门了!
景王蓦然被皇帝、景王妃、太子的话惊出了一条长舌头:“父皇,您,您说什么!”
怪不得适才群臣都以古怪的目光瞧着他,原来……原来是觉得他头顶上戴了一顶大绿帽!
二皇子一瞬间如万箭钻心,脸色难看至极。他的王妃怎么突然就从贤惠佳人变成出门勾搭汉子的浪荡女子了?!
这是发生了何事?!
“父皇,儿臣是被人唤道雾亭来的,儿臣到了亭中,本来只想私下会一会教坊司的舞姬……可是,可是舞姬变成了董氏……”太子再也不偏袒二皇子了,跪在地上全数吐出来,“儿臣本就与董氏还未做什么,张二郎一脚踏了进来,做了证人,还拉了苏氏过来,把苏氏气晕了过去!”
景王妃在一旁道:“妾身也是被人唤到雾亭来的,一来就见太子扑过来……而后被张二郎瞧了过去……”
张二郎见两人全部提到自己,跪在地上道:“皇上,小人也是被人唤到雾亭来的,实在不是有意要对太子与景王妃……请皇上明察!”
皇帝阴气沉沉:“那么,到底是谁唤你们到雾亭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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