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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他未曾是我的姊婿!”庄少容忍住了的怒火又一次迸裂出来。
他姐姐还未与张家说亲,何来四姑爷之说?!
“快了嘛,算盘上的账赖不掉了,不然出了这事儿……”谢飞昂笑出了声,“不仅是你阿姐要哭死在家中,连张家也要把张元诩给打死了,哪里还能看见他站在这里谈笑风生。”
庄少容垂下首来,面上晦暗不明。
自家姐姐若与张元诩的婚事成了,季家六姑娘可就要被退亲,而后在道观中束发了此一生了。
一想到这喜庆的事儿却是踩着一无辜女子的一生幸福过上的,他就高兴不起来。
之前他没有这种想法,直到在庄子中见过季六姑娘后,一想到这般如花一样的小娘子要在道观两袖清风,他就闷得慌。
正说着,玉珩带着席善从侧殿中走出来,适才他被秦相拉着叙谈了一会儿,倒是比庄六谢三晚了片刻。
“七爷。”谢三出声唤他。
因玉珩还未封王赐表字,在场众人若显恭敬,都会唤他一声:七殿下。
不过谢三的这一声公然的‘七爷’让玉珩也是面色平常。
他转过首去,拿清亮的眼瞧他,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谢飞昂道:“七爷可以是回别院?一道呗。”
玉珩又转向庄少容瞧了一眼:“你也一道走罢。”
庄少容此刻还在举目远望侧殿中的张元诩。
谢飞昂一把抓住他胳膊,拖了出来:“走了走了,看也看不出一朵花来,不要让人觉得是你看中了张家二郎,才如此这般思思念念……”
庄少容抬脚就向着谢飞昂结结实实踹过去:“把你的狗嘴闭起来!你不说话我定不会当你是哑巴!”
走了两步,又记起谢飞昂的话来,“你适才何出此言?”
谢飞昂闭着嘴摇摇头。
庄六以为他是不懂自己所指何物,又解释详尽道:“你说张元诩小小年纪会铺仕途之路,何出此言?”
适才听着谢飞昂的话气怎么都不像是在夸耀张元诩的。
谢飞昂闭着嘴再次摇摇头‘啪’一声做了个水蚌合闭的动作。
庄六抚上额头,头都痛了:“你定是故意的!”
之前从来就没有见他如此听话过,说闭嘴就真闭嘴了。
他怎么会交了个这个祸害做好友,真怕哪天他一个忍不住就杀人灭口了。
“你这个人才善变呢,让我闭嘴又让我开口……什么都是你说了算。”看见庄六脸色铁青,谢飞昂终于高深莫测说正事,“你用眼瞧瞧张二郎身边的那几个人,无一不是朝中后起之秀。张元诩什么身份?连个官职都没有的秀才而已,家中祖父最高也就三品侍郎,站在那群人之中竟也能谈笑风声,这般手段你庄六公子可当真办不到!”
看他一眼,谢飞昂继续逞口舌之快,“你再看看与他定亲的季六姑娘是什么身份,你家姐是什么身份?说句逆耳的,娶妻不就为了铺平仕途之路么。他若不是一心志在仕途,家中为何两个近身的丫鬟都没有,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去换个贤妻呢?”
庄六悚然,抬起脚又踹向谢飞昂。
他就知道狗嘴是永远吐不出象牙,让他开口就不是个明智之举!
谢飞昂躲过那一腿,哈哈一笑:“庄小六,你实话实说,我适才可有说错过一个字?你扪心自问,季六姑娘容貌与你家姐比起来,哪个更得男人喜欢?”
“谢飞昂,你住嘴!我阿姐那是……那是身不由己!”庄少容脸都急青了,“你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把他人都想得如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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