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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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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中旬,年画在公司附近找好了房子,一室一厅,干净明亮。向苏木白报备后,她打算择日搬过去。
这晚,她在苏木白家收拾自己的行李和被她搞的乱七八糟的房子,门铃声响起。
小白提前回来了?
年画狐疑地打开门,顾天北的脸一路从眼底印到心底。
立体却柔和,俊朗又清润。
许久未见,他新剪了头发,发梢有修剪过的略凌厉的痕迹,他穿一件黑色飞行夹克棉衣,同色牛仔裤,马丁靴,身形挺拔,双腿修长,整个人看上去很精神。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知在打量些什么,半晌,低声开口,嗓音微沙:“你哥给你带了些特产。”
他下巴微扬朝玄关轻点一下,“不请我进去?”
年画错身让他进来,看他轻车熟路从鞋柜拿了一次性拖鞋换上,微微咋舌。
这些年来,她和苏木白聚少离多,这个家,或许顾天北比她更熟悉些。
突如其来的怅然席卷她的心头,夹杂微微酸涩。曾几何时,她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见的少年,竟会以另一种既遥远又亲切的方式在她的生活圈边缘徘徊。
如今,堂而皇之进入到她的圈子里。
“你随便坐。”年画端过一杯水,扔下一句话,闷头钻进房间。
顾天北修长的手指在杯沿上把玩一圈,等水稍稍降了温,轻吹口气,喝一口。
肿痛的嗓子得到稍微舒解。
他揉着发懵的太阳**,慢慢喝下大半杯水。
小姑娘还没出来……
顾天北起身,走进客房,看见她正往行李箱里塞着什么,纸张一样的东西。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灯光,熟悉的人……他穿越半个国家的寒冷,终于在这里寻回一丝暖意。
整个人像被扔到蓬松崭新的棉絮上,轻飘飘地舒服。
他清了清嗓子,在她惊讶转身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一丝促狭,隐而不宣的语气:“偶尔留宿苏木白家时,我就住这间房。”
他望着小姑娘兀自睁大的双眼,悠悠补充,“睡这张床。”
“哦?”年画拍了拍手,转身在床上坐下,勾起讥讽的笑,“这么说,我们还……同床异梦喽?”
她穿着暖黄色毛茸茸的家居睡衣,耳边碎发松松别至耳后,短发烫的恰到好处,既有小女孩的俏皮可爱又有小女人的慵懒妩媚,明明是那么一个小太阳般温暖柔软的存在,偏偏要露出獠牙,扎满尖刺,满身防备,尖利回击。
蓬松的棉絮消失了,他被摔到水泥地上,浑身闷疼。
顾天北眼底涌起一片阴郁。
那压抑了一路的郁结、烦躁以及身体的不适一瞬间席卷上来,使他倏忽变得恶劣。
恶劣地将她压倒在床上。
低低的嗓音热热贴着她的耳朵,“异梦与否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现在是同床。”
身体贴得太近,年画能感觉到他身上微高的温度,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混杂着暖热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她感觉耳根渐渐烧起来。
心口是酥酥的麻,又恨得牙痒痒。年画挣扎着撑起右腿,结结实实在他曲起的膝盖上狠踢一脚。
发出清晰可闻的闷响。
顾天北眉头微蹙,低低吸一口气,反而牵起嘴角。
小姑娘红涨着一张脸在他身下不甘示弱,“小顾哥哥,你今儿到底是来送东西,还是来送人?”
他俯首专注地望着她,眼神迷离,压抑着情绪。
年画料定他不敢对她做什么,心一横,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触到一手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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