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
芬特尔里皱眉问,一个问题却在指两件事,雅萝娜似乎一直留在这里,按理来说她不会清楚远处的任何事情,但是她的语气却如此笃定,说出的话语也没有一丝悲伤和安慰的意思。
雅萝娜回眸望了他一眼,那双淡蓝得有些偏灰的眸子微闪了闪,接着她抬起了双手,令芬特尔里有些令不明所以的将十指交合,然后又开口:
“我听到了声音。”
听到了声音?什么声音?谁的声音?
芬特尔里突然觉得雅萝娜的说话方式有点像神棍,她手上的动作有点像自己年幼时在教堂唱诗班里常见到的祈祷动作。
难道她是向神明祈求,所以听到了神明的答案了吗?
芬特尔里一瞬间觉得有些荒唐,可是他又无法去怀疑雅萝娜那般笃定的话。
于是在片刻的沉默之后他长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笑起来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雅萝娜看着他点头,于是也放下了自己的手,接着她似乎是已经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没有再多做道别,反倒是转身回走,重新走进了那顶此刻只有仪器在无用嗡嗡作响,而已经变得空无一人了的帐篷。
芬特尔里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短暂停留了一会,随后也转身再度跟上了那条不断走向海岸边的救助队伍。
一路上他都在回忆雅萝娜的反应,她叫住自己只是为了说这些话吗?又为什么一定要告诉自己呢?她又到底是怎么做出这样判断的?
他心觉自己小看了雅萝娜的特殊之处,她看起来确实是那五人小组里最特别的一个,从那双与常人有些差别的瞳色来看她应该是某个拥有特殊血继遗传的魔法世家子嗣。
过去在得知探索小队有内鬼的时候他最先怀疑的其实就是她,但是此刻他却觉得对方应该不是内鬼,但是本人却远比他想象的还更加特殊。
神的声音他在心里那么低语了一句,心想如果以后有机会他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司徒夜深,并且要和雅萝娜多接触,了解更多关于这件事的秘密。
耳边突然传来的一声格外刺耳的炮击将他猛然拉回神,他抬头,目光回到了原处炮火烟雾翻滚的海边。
芬特尔里一路沿跟着救助队伍前走,而越是靠近海边,那些炮火声里夹杂的怪物吼叫声和硬物碰撞声就会愈明显,没走多久他们就接近了堆砌满障碍物的防护一线,再往前就是行部专员军队清理异傀残党的防护线。
大部分能够移动的伤员都已经回到了这里,同行的救助队员们很快便冲上前去一人或两人一起搀扶扛起了伤员,接着马不停蹄的带着他们折返走向营地的方向。
芬特尔里也上前,却没像他们那样将伤员扛起,而是从自己黑色正装内的装备甲里掏出了携带的绷带和医药先递给了那些还没有人带走的伤员。
接着他绕过那些伤员和防护障碍物,走向了更靠近海边的一线,却听到了身后一个伤员气喘吁吁的阻止声:“小孩不要过去”
芬特尔里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出声的中年男人,目光在对方被咬去了半边血肉的手臂上短暂停留了一秒,接着笑笑:
“哎呀,不用担心,大叔,我可是正是编制成员,不是小孩啦,我皮厚着呢。”
“再说了,有些不能自己移动回来的伤员总需要有人去一线扛回来吧?”
芬特尔里说着这样的话没有再回头,继续前进走向了接近一线的战场。
他到这里来有自己要做的事,所以必须得去最靠近海边的一线,而在那里,他能为这些人做的事情或许也会变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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