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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猛出了口气,起身手向后一摆,“哪来的山野恶贼假扮宫里头的贵人传话,拖下去,斩了!”再转身,豪气千丈,“老子酒都还没醒就没拉来灌这么个猫尿,都回去睡觉,谁他娘的都甭搭理这茬儿!哦,蒙拓,你不许睡!”
蒙拓应声称好,长亭满面绯红。
待回房后,蒙拓衣裳也顾不得换了,将长亭一把抱到床榻上,从头亲到尾,脱襦裙脱得生疏,笨手笨脚地将绦子系了个死结,长亭闷声一哼,仰卧在床上伸手将死结打开,襦裙被男人向下一拉,露出姑娘家光洁如玉的酮体,酮体之上罩着一层薄薄的并蒂莲兜子,兜子上的绳儿向下坠,连带着布也跟着往下落,落着落着姑娘家从未见过人的地方便透着香与软蹦了出来,长亭面色潮红一个翻身急切地想遮挡住,蒙拓伸手赶忙抱住,手心一挨上姑娘家的皮肉便再难自已。
吻似狂风骤雨般落下,蒙拓忍了想,想了忍,如今厚积薄发,难耐良辰。长亭兀地身下受痛,如同薄纱被撕裂开似,大物横冲直闯,蒙拓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长亭便哭,“你这骗子!”,蒙拓俯身去吻她的唇与手指,长亭嘴被男人含住,只可嘤嘤地揪着蒙拓的胳膊迷糊骂人,骂不出声,耶耶呜呜地反倒叫男人的心绪策马扬鞭而去,蒙拓拢一拢长亭后背,将她抱在怀中,男人的皮肉紧紧贴着她的,男人的喘息就在她耳边急促地发声,男人的物什儿还在她的身体中,长亭眼眶红红的,折过头胡乱地哭,哭着哭着却反手勾住蒙拓的颈脖,不可抑制地柔声呻吟着将蒙拓拉着向下拽,拽得一下坠落到了春梦无痕的温柔乡中。今夜,谁还得空再理凡尘俗事与那起魑魅魍魉?
第两百四一章接旨(下)
第两百四一章接旨(下)
折腾特很晚,起得特早,石家的晨起是摇铃,低矮游廊间的檐角下拴着铜铃,恰好精巧地取在不曾见风的地方,“叮铃铃”的,先从正院里响起来,紧跟着此起彼伏地每个院子都摇铃晨起。这小苑当然不例外,外间声音一响,长亭立刻睁眼,直愣愣地看着什么都没罩的床顶,闭眼之后再次睁眼终于想起来她如今在哪儿,一抬胳膊,肩膀疼得要命,再抬了抬腿,那头的地方也不舒坦,长亭“呜咽”一声一转身正好转到蒙拓怀里。两个人都曾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只要一点响动立马醒转,蒙拓没睁眼伸手揽了揽长亭,闷声问,“还疼啊?”
长亭摇摇头,嘴里却说,“疼的呀。”环手再抱抱他,笑眯眯地仰着颈脖看他,蒙拓下颌棱角分明,刀锋似,年少的时候还瞧不出来,如今经事经多了,身上那股子气儿便显出来了,胡人的血统强悍,就算是汉胡生子生出来的也泰半像胡人多一些,蒙拓便是这样,轮廓像胡人,眉眼却像汉人,长亭再往他怀里靠了靠,嘟囔道,“浑身都酸,又酸又涩,动都动弹不得啊。”
蒙拓一惊,忆及昨夜几度孟浪,头一回滋味销魂噬骨奈何当真春宵一刻转瞬即逝,第二回重振雄风提枪再来便如鱼得水、水乳交融了,若有第三回倒是极好的,蒙拓却见长亭揪着被角他一放手,整个人便下意识滚到床角去蜷着睡,蒙拓一咬牙生生忍下抱着好容易得来的媳妇儿安安生生睡了一夜,哦不对,不到半夜。这好似才闭眼,摇铃就响了。蒙拓想了想,伸手去够床榻上的那只匣子,拿了个瓷瓶,一打开,气味冲鼻,“我给你擦擦。”蒙拓将长亭袖子一撩开。便见胳膊上有淡青色也有紫红色,不由暗悔,“往后...咱们慢慢来...”
长亭当即笑起来。“您可先别擦红花油,味儿这么冲,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啊可?人隔老远就闻到我身上这味儿,指不定还以为咱两昨儿夜里做什么...动作了呢...”越到后头。话儿越轻,长亭说着面颊便红了。手往后背一撑索性一鼓作气起了床,背过身去催促蒙拓,“快起来别赖了,一早要先去祠堂再去请安。快起来快起来!”
蒙拓笑起来,嘴角拉开弧度不大,但看得出来是真开心。“等你养两天后,我们再来...”一顿。笑得淳朴,“试试别的动作...”
长亭轻哼一声当即被他的不要脸吓得落荒而逃,蒙拓俯身嗅了嗅沾染上了长亭身上味道的缎被,味道很清甜,蒙拓将脸埋进被子里去久久不愿起来,总算不是梦了,他真的娶到了她,四年前的痴心妄想如今变成了现实,四年前的痴人说梦如今却终究成了真,蒙拓长长一声喟叹,鼻腔里瞬时充溢着女儿家香甜的味道,值了,活这么一辈子值了。
摇铃摇得早,长亭和蒙拓先行至小祠堂给蒙拓生母的牌位上香奉茶,再跟着就去了正院,为示尊重,偌大一座石宅,长亭愣是未乘软轿,全靠一双脚走游廊,见四下无人,长亭掩袖小小打了个呵欠,蒙拓目不斜视靠过来轻声道,“今儿咱们就搬到祖院去,姨父武将起家,摇铃时辰太早了...”
祖院就是蒙拓置下的庭院,当初是答应过真定,长亭不会挨着庾氏和石猛住,真定才最终拍板同意了的。所以是等搬了,她就可以关起门来睡大觉了吗?
她是这种没进退没规矩的媳妇儿吗!?
没错儿...她就是...
长亭没出息称好,想了想找了个具体点儿的说辞,“玉娘昨儿搬到祖院去了,我们不去,她一人在那儿总有些不好。”
“万一姨母让她也住进来怎么办?”蒙拓认真思考这个说辞的可行性。
长亭一愣,当即笑道,“张先生也是在祖院落的脚呀,我的陪房,你的幕僚还挨着姨父姨母住,这可就有点怪了。”
蒙拓点点头,再道,“待会儿你别主动提,我来说。”亘古以来的婆媳问题是怎么来的?当母亲的千辛万苦把儿子拉扯大了,儿子却为另一个女人掏心掏肝,这换谁不低沉?若这儿子还不懂得平衡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那媳妇儿受的排头大抵都是婆婆积攒许久的怒气、怨气以及为了出口气。这话儿,纵然是之前说好的,可也不能由长亭提出来,长亭一提就变成了这个家族的罪人——你没嫁进来之前,人都好好的,该挨着姨母住的还是得在姨母跟前尽孝,您可倒好,一嫁进来便撺掇着外甥忘恩负义、不念养恩...蒙拓来说,虽说账还是算在长亭身上,可长亭好歹能在旁边装一装相,当个好人嘛。
两个人先靠情分在一块儿,跟着靠容忍宽和走下去,最后靠习惯惰性和方能合葬棺椁。感情这码子事儿不是活在现实日子里的,是活在遐想与期待里的,柴米油盐将幻象猛地一下拖回了现实,泡沫破灭之后,走得下去走不下去靠的就是脑子了。情深缘浅,情浅缘深,都是怨偶,情深不寿这回事并非说说而已。
长亭要过的是日子,不是话本子。
长亭满意颔首,理直气壮把蒙拓推出去,“...往后你都得这样,我跟谁起了龃龉,你都得冲上去护着我。我如今可没人护着了,哥哥在平成,大母不管事,就留了你一个在我身边儿了,你若不护着我了,我这日子便难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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