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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商街上,从一间卖字画的雅轩走出两个人,年轻男子身材伟岸,目光犀利,身后跟着的长随手捧着画轴,朝商街一侧小胡同停着轿子走去。
突然,那长随用手一指,“爷,快看,头晌那女的,躲在轿子里,鬼鬼祟祟的。”
那年轻男子顺着他手指方向,果然,看见茶楼窗边坐的那女子伸头伸脑朝小巷子里窥探。
“爷,那位姑娘好像是等人,轿子停了好半天了,我们进铺子里时,那乘小轿就停在那里,莫不是等什么人?”
那年轻男子唇角嘲嗤一笑,揶揄地道:“你没看见才过去一年轻男子,进了窄巷子。”
“爷是说,那女的盯梢那男子,奴才猜想一定是相中了那男的,奴才看背影,举止像个白面书生。”长随裂开嘴笑了。
“世风日下,未出阁的小姐光天化日追男人,家教不严,一定不是什么好出身。”男子轻蔑地瞥了一眼正歪头往轿子外巷子里看的女子。
心道:这女子生就清纯模样,内里龌蹉,可见人不可貌相,世人大多被表面现象蒙蔽,辩不清本来面目。
月娥又等了一会,估计赵伯章一时半刻也不能出来,看旺财和云珠探头探脑,不由好笑,摆手招呼二人。
二人知道姑娘要回去,等得早腻歪了,巴不得主子一声,忙跑过来,吩咐起轿。
月娥回府,先去母亲上房,母亲屋里,大姑娘秦月芸正在季氏跟前说请朱先生回来的事,宋氏一旁间或帮腔插两句嘴,就听季氏说,“女子不用多高深的学问,认几个字,不做睁眼瞎,过门能跟夫君说上话,免得夫妻没话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学持家是正理,”
上房门口丫鬟听见脚步声出来,“二姑娘回来了”
秦月芸略失望,月娥蹲身一福,给母亲请安,又朝月芸一福,“姐姐好”
月芸含笑起身,温柔细弱声儿唤了声,“妹妹”姊妹见了平礼。
季氏拍了拍身旁罗汉床,慈爱地招呼,“娥儿坐过母亲身旁,跟娘说说去哪里了?”
月娥偎在季氏身旁坐下,撒娇,“街上随便看看,去咱们家铺子里,街上人多,热闹得紧。”
月娥无意中朝月芸望了一眼,秦月芸一闪而过的嫉妒没逃过她的眼。
宋氏赔笑搭讪,“街上人多,买主多,不是说生意不好,货积压卖不出去,这可就奇了。”
月娥正等这句,嘟着嘴,“母亲,女儿正学管家理财,自作主张让贵三叔把铺子里的账目拿回来学着看。”
月芸不屑地瞄了她一眼,妹子小家子气,大家闺秀学琴棋书画,谁学这下等的物事。
这正对了季氏心思,不但没责怪,反倒有点高兴,“愿意学就好,若不懂怎么当家,小门小户的,人口简单还好,若是大家子里,几百口子人,还不弄得手足无措,乱了章法,惹人笑话”
又朝月芸说道:“大姑娘也学学,将来夫家富贵了,省得到时抓挠,依我看比扭腰摆臀那风骚劳什子歌舞强多了,诗词歌赋是大家子姑娘奶奶闲来无事消遣玩意,当不得真本事”
月芸心中不快,脸上不显,温温柔柔答应是。
季氏像是突然想起,从炕上褥子底下取出一封信笺,拿在手中,“可是差点忘了,十月初八是老太太的寿日,月娥赶早收拾收拾,等你女婿家的事一完,就同为娘一起去舅家。”
月娥好奇道;“母亲,离十月还有月余,收拾东西也太早了”
“今年你舅父捎信,说中秋要一起过,几年都没回去过中秋。”
月娥算算,要在季家呆上一个月余,心里高兴,季家表姐妹从小一块玩大,见面彼此亲近,想念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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