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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将士听后面面相觑,张玉眉头深锁:“潘忠、杨松怎么可能不把雄县告急的消息送出去呢?”
“咳。”朱棣假意咳嗽一声,“不是他们没将消息送出去,本王觉得,应该是在半路被这个给本王送信的人截杀了。”
这下诸位将士更不明白了,连最不爱说话的沐晟都忍不住开了口:“这个送信的人是谁?王爷为什么那么信任他?”
“呃……”朱棣想说是朱高炽,可转念一想,大家都知道朱高炽坠落悬崖,尸骨无存,如果现在他说送信的人是炽儿,将士们恐怕不会相信。如果被他们认为他思念成疾,怀疑他的决断能力,扰乱军心就不好了。所以话锋一转,岔开了话题。
“这个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大家再看看这第二句话,说的是‘朝廷军在滹沱河两岸’。你们应该都知道,滹沱河是真定城外一条贯穿南北的主要河流,耿炳文定是为了保证真定万无一失,所以把军队分成了两部分,分别驻在两岸。不管哪边受到攻击,对岸的军队都会过来支援。这样一来,南北两岸的军队就相互声援呼应,我们要想集中兵力攻击一点,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但如果分开攻打,又会大大削弱我们的兵力,不管怎么做,我们都讨不了便宜。”
张玉听后恍然大悟,直呼“妙计。”耿炳文不愧为朝廷开国大将,果然比之前那些个只吃饭不干事儿的饭桶守将有用多了。照这样看来,还真不能贸然攻城。
可有一件事张玉还是没想通:“既然如此,王爷为何还要让张保回去将我军的真实军情汇报给耿炳文?这样不是更给了他们准备的机会了吗?”
他这句话问出了诸位将士的心声,个个点头如捣蒜,等待着朱棣的回答。
朱棣哈哈一笑,胸有成竹:“张保是什么人?是我军的俘虏。如果他真的想要归顺本王,那他回去之后定然是我军的内应。如果他是假意归顺,回去之后肯定也会将我军的实情告诉耿炳文。现如今,耿炳文的军队分驻两岸,犄角相倚,分开攻打我军肯定吃亏。耿炳文如若得知我军势在必得的锐气,并且准备倾巢出动,肯定会将两岸的军队合并防御来对付我们,这样我们才可以避免两边作战。”
大家听得频频点头,可片刻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妥:“王爷,真定可有三十万大军啊。他们分开,咱们还能对抗,要是集结在一起,就不那么容易打了啊。”
朱棣叹了口气,表情严肃:“说得没错,真定那三十万大军的确不好对付,可如果让他们前后夹击,我们就更没有生路。所以,硬拼为下,智取为上。这场仗,我们不跟他硬拼。”
敲定了作战方案,诸位将士个个都领命回营,只有张玉站在原地没有动。
朱棣看他一眼:“你有话要对本王说?”
张玉也不掩饰,径直点点头:“前夜在娄桑镇,王爷也收到过一封信,然后立刻想出砌灶过节这样的主意来麻痹庞霖,暗中挑选精兵在他们饮酒赏月之时攻其不备,一举夺了雄县。末将就是好奇,想知道这送信的人到底是谁,竟然能有这么大能耐让王爷毫无防备的相信于他。”
朱棣笑笑,从怀中掏出朱高炽的第一封信递给张玉。
张玉挑起眉头,接过那信件打开来看,只见上面也只写了两句话:“庞霖骄纵,潘杨无谋。中秋佳节,围点打援。”
“看来此人对朝廷军的人事军情相当熟悉啊。”张玉看完之后将那信笺叠好了递回来,“王爷早在朝廷军里安插了眼线么?”
可是不对啊。朝廷军八月初才离开应天,才刚到真定驻扎,潘忠、杨松就带人前往白洋淀,盘踞雄县了,王爷哪有时间在里面安插眼线?而且朝廷这次集结的军队都是从各处抽调,所以让张麟等人在应天就做手脚,那也跟本不可能。所以,此人的出现还真是有些奇特。
“你想太多了,本王又不是神,哪能处处安插眼线。”朱棣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然后蹙起眉头,继续说道,“想来之前他跟在我们身边的时候,你也是见过他所写的不少军报的,就不觉得这字迹有些眼熟么?”
“什么?”张玉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脑子里一遍遍想着朱棣的话。跟在我们身边?军报?字迹?难道……
张玉一惊,不顾礼仪直接将刚刚送回到朱棣手上的信笺又抢了回来,打开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欣喜若狂,激动得语不成句:“这,这,这……这是殿下的字迹!他……还活着!”
“对,炽儿还活着。”朱棣深深叹了口气,目光在瞬间变得柔情万丈。炽儿不仅活着,而且还帮他拿下了雄县。如果不是他告诉他庞霖骄纵,他不会想到以过节麻痹于他;如果不是他告诉他围点打援,他也不会想到在九眼桥设下埋伏,将潘忠、杨松两个有勇无谋的家伙一举擒获。
“是了,是了,是殿下的字迹。”张玉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看着那信笺一次次确认,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可只片刻之后又不禁蹙起眉头,“王爷,殿下既然没死,为何不回来?”
朱棣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个,本王也不清楚。”
张玉见状忙出声安慰道:“王爷也不必想太多,殿下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他现在没有现身,大概是想着再帮我们多收集一些有利的军情。这次潘杨二人送回真定的战报,不就是殿下截断的吗?这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否则咱们就不是想办法怎么攻打真定,而是想办法怎么才能守住刚打下来的雄县了。”
“这倒也是。连续作战,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朱棣自然知道这是安慰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炽儿对他好像是有意逃避,让他不安。
张玉没再多说什么,行了个礼,转身离开。对于一个思念孩子的父亲来说,再多的安慰都是无用的。更何况……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王爷跟殿下不是单纯的父子关系那么简单。
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朱棣见他出去,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闷得难受,遂将信件收好,转身出了军帐。
中秋佳节刚过,北方正是秋高气爽的天气。苍蓝天际风轻云淡,微风袭来,夹杂着阵阵熟透的瓜果清香,沁人心脾。
朱棣站在营帐之外,深深吸了口气,顿觉胸中憋闷缓解了不少。伸了个大大懒腰,手臂还没放下,竟然看到远处山坡之上,竟然有一匹白马驮着个熟悉的人影,正驻足朝大营的方向回望。
“炽儿!”朱棣一惊,想也不想立刻奔向一旁跨上自己的战马,狠夹马腹,直接朝那山坡追驰去。
“王爷!”守卫的将士见他离去,想要跟上保护他的安全,却被他回头一声呵斥“不准跟来”,然后生生止住了脚步。
山坡上的朱高炽见大营之中突然有一匹黑色骏马朝自己的方向急驰而来,慌忙调转马头,朝山坡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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