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会宁顺着他的手往上,可究竟是矮他一截,没有办法只有踮起脚来,嘴里想数落他却被大家伙的笑声给淹没了下去。
“好好好,就照你说的办!“村支书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说了这句话便转过身去对旁边的一挺严肃的中年妇女道:“魏主任,麻烦你去把寒宁道长请来挑人。”
尉迟山小听着着寒宁道长的称谓,便恍然大悟了,刚才那半山腰看见房舍可不是寺庙而是道观。
大家就在原地枯等着,不时说说笑话。
陈会宁觉着这样始终不好,想了好久终于对着尉迟开了口:“尉迟山小!”
“嗯!?”尉迟山小笑眯眯的看着他,他可瞧了陈会宁好些时候了,这家伙皱眉又烦恼的样子真是可爱,看他的凝重表情,八成这是生气了吧!他就想知道他能说出什么重话来。
陈会宁把俩人的手连带着举起来,咬咬嘴唇儿,拧了眉头,起码过了半分钟说出了俩字:“放开。”
尉迟山小盯着他,嘴角慢慢上翘,弯下腰哼哧哼哧自顾自的笑起来。
陈会宁无力的垂下手,他刚才在心里预演的那些情节遇上这个尉迟山小是一个都没有出来。看见他笑的肩膀抽耸,陈会宁彻底放弃了。
他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这个姓尉迟的男人。
被称作寒宁道长的人,既不是胡子乱蓬蓬的老头子,也不是衣裳脏旧目光涣散的小道士。相反的很,仿佛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那样,青灰道袍平整干净,颜色是罕见的鲜亮,头上的束发一丝不苟盘在后脑,年纪的话约莫三十出头的大好岁数,模样的话,尉迟山小环顾了四周的所有阶级姐妹们,估计她们全部都吞了吞口水。这种模样不当个电影明星真是大大的可惜了啊!眉目温润,五官深邃,笑起来那就是一笑百媚生啊!
尉迟山小微微摇头,讪笑着看向沈少游的目光里分明写着‘少游兄,你这趟的确是来错地方了’。
再看那沈少游蹙着眉头,那叫一个悔不当初。这时候可是后面一头狼——那拉二胡的艺术青年,前面一头虎——那气质上乘的青年道长啊!想要在这里有所作为真是难上加难了。
陈会宁也不纠缠于尉迟山小那不松开的手上,他看着那个青年道长手里拿着的柳筐,心里想着他们到青龙来到底是种庄稼开荒还是别的什么?
村支书看看这群刚才自己说了一句话就咋呼开的学生娃们闭了嘴,满意的咂了口叶子烟卷,开口道:“道长,你要哪些娃娃径直挑吧!”
寒宁道长点头转身,温润的目光在知青们身上一晃荡,他伸手指上了连在一起的陈会宁和尉迟山小,开口说了话,这声音也是好听的紧的那一型,“这两个我也不好分开,就留在山下吧!”说罢对着陈会宁笑了笑。
陈会宁吞了口水,总觉得这话听的含糊不清。
“其他的,都随我上山,住在茶厂的宿舍好了。”道长再说话时盯着高兴的快要疯了去的沈少游,“小伙子不错啊!就到工具房里住好了,姑娘多就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道长你就是那红星把我照亮!”沈少游这家伙有奶便是娘,直接拎着自家的包想着寒宁道长贴了上去,哪管他兄弟尉迟山小的死活。
“好,女学生们跟着寒宁道长上子虚观的茶厂,”村长扔了最后的烟卷屁股咳嗽了一声后在对尉迟山小和陈会宁说到:“你们俩穿一条裤子的,就到村里的保管室去平日里守着农具机器就是了,真要靠上你们这些知识分子,我们还种什么地!”
尉迟山小往前一步接了村支书的话茬,“叔儿,您这话我可不爱听!人毛主席说了,叫咱们来跟你们学习学习,您这话一开咱们这不是白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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