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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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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然呆晚上要开班会，吃完晚饭，说要送虾米去自修室，被虾米断然拒绝了。

太粘乎了。虾米有点不耐烦。不管怎麽说，虽然已经相互告白了，也有了肌肤之亲，可是这样一天到晚粘在一起，还是让虾米有点儿不自在。中饭一起吃，然後去图书馆上网或看书，如果天气好的话，就在外头晒太阳。下课，然呆总是在教学楼外头等著他一起吃晚饭──然呆的课程没有虾米的多，而且，都已经停课备考了──然後一起上晚自习。中间会休息一下，到外头散散步──冷也冷死了，散个屁步啊，那家夥，不过要躲在犄角窝里抱著他啃罢了。还动不动要出去开房。开玩笑，本来两个学生就没有什麽钱，老是去开屁房啊？当然啦，亲亲抱抱，虾米并不反感，甚至还很喜欢。可是要期末考了哦，别说挂科，就算哪门考得不好，奖学金就泡汤，然後老爸老妈要念，表哥扬晚也会发脾气的。

两个人的事情，还没有告诉扬晚呢。虽然表哥不一定会反对，可是虾米心里惴惴的，还是有些怕。交男朋友，跟交女朋友是不一样的。

那一天早晨两个人都没能起得了床，双双旷了一上午的课。然後虾米的同学告诉他，最後一次课，老师讲了考试的事情，把虾米悔得不得了。虽然哥们会给他看笔记，可是总会有遗漏不是？待要埋怨然呆，可是想起那一场迤逦的事，还有互抱著入眠的夜晚，又有些害羞，反倒不好开口了。

所以会郁闷啊。以前对然呆，要打就打，要骂就骂，现在，稍微绷个脸，然呆就一幅悲痛欲绝的样子。好讨厌。以前也常常混在一起的，不过话挑明白後，混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一点，相处的模式也太肉麻了一些。

虾米骑著自行车，心中很彷徨。转著转著，不由自主地又出了校门，到了方言的家门口。锁好车子，虾米又有些愣了。来这里干什麽？找魁吗？那个鬼，真的比虾米想象的要和蔼可亲多了，虽然也鬼气森森，却不让虾米害怕，反而让虾米有心疼怜惜的感觉。不知道为什麽，想著一个鬼，几千年的老鬼，不晓得看了多少生离死别，而他自己，就算有灵力，却无感触，不能吃，不用睡，不能抚摸。

然呆说过的那些个梦，是不是鬼曾经的经历？然呆说魁就是他梦中的健壮男子，那麽，另一个男人是谁？因为什麽魁被困在玉里，永远不能解脱？

虾米很好奇，可是又不好多问，站在门口，倒有些呆了。又把锁打开，算了，回去看书吧。

这时门开了，方言走了出来，看到门口一个人正在往自行车上跨，不由得头痛。他不喜欢跟孩子打交道，而且魁跟虾米的关系很古怪。明明一个是鬼，一个是怕鬼的学生，可是在一起闲聊，倒像是多年的至交，这种印象，让方言很不舒服。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学生，而且，那魁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主人，找到主人的经过，是以一个学生的悲惨遭遇为媒介的，又不好太冷淡，便问道：“虾米吗？有什麽事情吗？”

虾米尴尬地笑了笑：“啊，是这样，我想问问我们的成绩呢。”

方言哑然失笑：“你是过来找魁的吧。他在我的卧室里。嗯，Susan找我有些事情，我要出去一下。你一个人上去行不行？怕不怕？”

听到方言语中的戏弄，虾米有些脸红：“也很怪啊，我其实蛮怕鬼的，却不怕魁呢。对了，他现在怎麽样啊？”

方言引著虾米进了门：“怎麽样？我也不知道。胖了？瘦了？胃口好些了？说不清楚，没有什麽变化吧。Susan打听到一些事情，我正要去问问呢。”

进了卧室，方言让虾米坐下，拿出一些！粑放在炉子上：“你随意啊，我去去就来，不如你等我吧，回来後我再送你回寝室。魁，你的小朋友看你来了，出来吧。”

魁出现，嘴角含著笑，看著虾米。虾米突然老大不好意思，脸上发烧，连耳朵都红了。方言迟疑了一会，还是没有多说，跟一人一鬼道了再见，便走了。

！粑慢慢地软了，被火烘烤著冒泡泡。虾米忙拿起来，烫手，在手上倒来倒去，咬了一口，嘶嘶的，糯米的香味溢满口腔，不觉眉开眼笑：“方老师这里好吃的东西还真不少……他还挺会过日子嘛，一个单身汉，过得挺滋润。”

魁轻轻地笑：“这些吃啊喝的东西，都是Susan送来的。虾米，这里有白糖，去拿一个碗，放点糖，粘著很好吃……今天怎麽有空？你不是，嗯，要考试吗？”

虾米找著碗和糖，放好，把！粑蘸上糖，试试味道，果然又香又甜，不觉笑了起来：“果然很好吃呢，咦？你是怎麽知道的？你不是不能吃东西吗？呵呵，我明白了……不过，Susan老师可真是……呵呵，又漂亮又强悍又温柔，她跟方老师是不是一对啊？”

魁摇摇头：“方言在暗恋Susan，可是Susan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他没有戏的。”

虾米大声笑了起来，指指魁：“你怎麽知道？哟哟，你可真坏，探听人的隐私。”笑了半天，突然想起自己的事情，不由得收住笑容，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为什麽想找你吗？”

魁低头，琢磨了一下：“因为然呆吧？还是因为我让他做的梦？方言责备过我了，说我不应该对小孩子下手。”魁耸了耸肩膀，那个样子挺滑稽：“我无法控制自己，并不是故意要整然呆。不过如果他要说我故意，也无妨。”

“你想找到方老师，可是为什麽让然呆做那样的梦？”

魁似乎陷入了沈思，等虾米把！粑都吃完了，打了个嗝，才说：“我沈寂了很久，不怎麽思考。感受到方言的存在，便要想个法子。托梦最方便，至於内容，我没有考虑太多……也许因为然呆心中总是在想著你吧，其实也可以让他做别的很恐怖的梦。呵呵，不过也无所谓。”

魁的低笑，有一点点共鸣的意味，似乎他的整个身体就是一个低音炮，声音发出来，隆隆的，有些震撼。

虾米犹豫了一下，问：“然呆说他梦到两个男人在……makelove，就是圆房啦……然後他就想到我……”虾米的脸在一次绯红，声音越来越低：“如果没有做那样的梦，他也许就不会这麽大胆。我跟他，现在好了了……”

看到虾米有些娇嗔的模样，魁又笑了：“你很烦恼吗？”

“嗯。”虾米抱著膝盖：“这个，总归跟一般人就不一样了。我也喜欢他的了，可是，就不一样了……你呢？然呆梦中的另一个人，是不是你的情人？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什麽样子？怎麽想的？为什麽会继续下去？”

魁稍稍有些发愣，继而云淡风轻地说：“我们那个时候，跟现在不一样。历史的每一个时期都有所不同……那个，是我的情人，或者，你们说叫做什麽爱人……具体怎麽样，我也不大记得清楚了。好像，我本身就是一个，嗯，孤儿，被师父收养，跟他学著修道。他老人家，算是个得道的高人吧，照你们的话说，修仙，不过最终因为我的缘故，没能成仙……本来水到渠成了，也不是因为没有机缘，不过机缘，被我坏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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