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绪烦躁地别开眼神:“并不一定就定着她了,只是这件事……毕竟是终身大事,”说着,他几不可闻地叹口气,盯着菜肴里缓缓蒸腾的热气,终于讲完了这句话,“你是做个什么打算呢?”
浮舟神情已经完全黯淡下来,晃眼间似有回到了两人关系最紧绷的时候那谨小慎微的样子。他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还是没能料到事情竟来得这么快、这么令他措手不及:“我……对不起。”
裴绪闻言,皱起眉看他。他曾设想过浮舟可能的诸般反应,却完全没意料到浮舟竟会如此答他:“什么意思?”
“我……”
浮舟欲言又止。他知道裴绪最讨厌他提起当时的事情,除去那一旬一次的尴尬不提,连无意谈起了那段囚禁般的日子都会惹得裴绪不快。
他却不明白,裴绪讨厌的,只是他当时舍命的举动而已。
“我可以在先生婚后与先生保持关系的……”
浮舟低声回答,掌心几乎要给自己掐出血来:“悄悄的,不让先生的夫人发现……我可以住出去,都可以的……对不起,先生……对不起……”
裴绪过了半晌才回过味来,是浮舟理解错了。这错误的理解,与浮舟对于自己的歉意,令裴绪心里头五味杂陈。明明是浮舟救了他,为什么浮舟非得道歉不可——为什么浮舟会觉得他需要他的道歉?他们明明不该是需要用重逾生命的责任才能捆缚在一起的关系。
然而他们又该是怎样的关系呢?
裴绪回答不来。他只能按捺下烦躁的情绪,试图寻找浮舟话中的缺口:“我又不缺这几年日子,你自己好好活便是了——”
——你不必为我的生命负责。
浮舟却并没有听完裴绪的话。他仍不肯抬头,只是声音比方才更刚毅了些:“……我会活得很久。”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忽然令裴绪心中一痛。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不外乎是浮舟在为他而活,在为着他的生命,而兢兢业业地延续着自己的生命,不敢稍离。
为什么?
裴绪几乎要这被铺天盖地的疑问逼疯。他伸手抬起浮舟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想从他的表情中得出结论,却只看见少年眼里空空蒙蒙的,什么都没有。
裴绪最看不得他这样的表情。
他平素除了那一旬一次的例行公事外并不曾与浮舟有逾矩的亲密动作,这时候却心疼得要命,鬼使神差地,就低头亲了上去。
浮舟茫然地微张着唇瓣,眼神空蒙,像是看着裴绪,却又像是落在不知名的地方。裴绪吻着吻着便发现浮舟根本不专心,威胁似的以牙在少年唇上不重不轻地咬了一口,这才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名正言顺的亲吻。
裴绪还记得,三年前的某个夜晚,浮舟那近乎卑微的请求。
如果那就是浮舟要的,他……其实,也不是给不起的吧。
“咳,欠你的一条命,就这么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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