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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煜斐并不回头,专心瞧紧了李枳,含笑道:“好啦,不用报菜名了,你们出去吧。”
另一个女声却是执着认真得很:“天妇罗和唐扬鳕鱼等热食请尽快食用,河豚刺身已经过专业处理,安全无毒,也请黄先生趁着刚切好尽早享用,清酒梅酒度数较低,醒酒茶在不锈钢温桶里面,按照您说的放了冰糖,不会苦。香薰的莲花蜡烛也为您点好了。”
黄煜斐终于侧过脸点了点头:“谢谢,我清楚了,请出去吧。”
这话说得礼貌又冷淡,有光打在他脸庞的一侧,照出个优雅的影。谁能想得到他腿间有个憋得满脸通红的男孩趴在那里,正在卖力吃鸡呢?
李枳这边含得正欢——他听见关门声,终于不用疯狂咽吐沫以防发出水声了,却突然发觉嘴里一空。黄煜斐推着他的肩膀,居然二话不说地退了出去。
下意识活动了一下酸痛的颌骨,李枳因这突如其来的空虚,感到有点迷茫。
他抹了抹眼角攒的生理性泪水,咳嗽两声,怔怔地问黄煜斐:“不舒服?”
黄煜斐微蹙着眉,拇指轻蹭他下唇的一侧:“很舒服,但是小橘的旧伤被撑裂了。早知道不让你逞强,痛不痛?”
李枳这才从嘴里回味出些血腥味,颚骨的酸麻也愈加明显了些许。他气哄哄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腿往外侧分着,神情极度委顿:“是有点疼,但又不是不能忍,你干嘛突然打断我啊——”
说罢他就攀回来,捉着那大家伙就想继续吞,滑溜溜的还没来得及拿稳呢,黄煜斐就拎着他的胳膊,把这耍赖的家伙往怀里拽:“这样,就用手帮我好不好?想到把小橘撑出血了我会萎掉的。”
搞什么,干脆当和尚好了,李枳腹诽着,颇有些不情愿地照做了。他被搂着腰,稳稳地靠坐在黄煜斐的左腿上,垂着手帮他打起了飞机。但其实他很快又情愿了,感觉这种直观的刺激也不错,而且,相比那张又窄又笨还有好几颗尖牙的嘴,李枳对自己的手显然要更有信心。
常年弹琴的缘故,李枳的手指算不上柔软,覆有一层薄茧,平时拉在手里凉凉的,让人觉得疏离只想尽量紧握,而现在这双手却热得发烫。黄煜斐享受这团热度,注视怀中专心对付他欲望的稚嫩青年,头发乌黑,背颈笔直,轻灵洁净如清晨林间一头徘徊的小鹿。眉间藏不住的傲气与清朗,却又让人觉得这鹿怕不是修出了精魂。
墙壁映射的波光照在他身上,天窗外的夜空也在他身上投映,更像是镀了一层脉脉流动的轻飘薄雾,又像是他这个人,本身就会发光。哪怕没有举着琴,哪怕没有站在台上,哪怕音乐停止,而此刻寂静。
“小橘很棒,”黄煜斐突然道,“我在你这个年龄,不如你勇敢。”
李枳手上一抖,殷殷地看着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是有感而发。你十九岁,经历那么多,可你的时间没有虚度。小橘选择顶替那个位置,其实也是为了对过去说句一刀两断。你想告诉自己,你已经不在乎了。”
李枳手上的动作放缓了些,平淡道:“可能是吧,其实我主要是为了赚钱。宋千觉得对不起我,给我这么一个糊口的活儿,我不接那不是傻吗。不过,最开始一弹到人渣写的曲子,确实很烦很苦,很屈辱,哥也看到我在后台神经兮兮地哭了。但现在不也坚持下来了吗。当然也写出了更好的,不需要再弹那些旧调子了。应该算得上是一种本质上的战胜吧。”
隔着层绒绒的布料,黄煜斐捏了捏李枳腰上的软肉,他在他手下,缩了缩身子,是那样驯良温热。
黄煜斐又道:“这就是一种自我克服,也可以说是破碎再重塑。现在别人讲起菩萨果乐队的招牌只会想道小橘,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那倒是!”
“你比你想象中坚强很多,也优秀很多。反倒是我,如果早些学会这种坚强,可能也不会过那么久的荒唐日子。”
“哥以前过得很荒唐吗?学习那么好,身材管理也非常棒,还那么会打桥牌,我想着哪天跟你对庄找人切磋呢……”
黄煜斐笑,垂下眼,仔细看着那只白手在自己下身摸索,有点笨拙,有点拿不准的模样,就算确实欠技巧,可还是无比动人。他声音哑了点,回答李枳的问题:“这都是表面,我的青春期过得非常空虚。尤其是十六岁姐姐回国之后,我完全脱缰野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比如?”
“酗酒抽烟打架撞车全都干过,每天就着啤酒往嘴里塞一大堆镇静药片,很狼狈。”
出乎意料的,李枳完全没被吓到,只是狡黠地看了他一眼:“也包括睡遍新泽西咯?我男朋友在那边也很抢手吧,男女通吃型杀手。”
“……没那么夸张。”
李枳奇怪道:“对了,为什么哥说话这么冷静,喘都不带有的,我手上功夫没到位吗,您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
“很舒服,我快射了。”
李枳垂下眼帘,睫毛打出一小扇翕动的阴影,显得醉迷迷的:“真的?果然老司机就算有感觉也这么淡定吗……我不管,反正哥以后只能跟我一个人睡,你看一眼别人我都不答应。”
“嗯。”黄煜斐的手从腋下穿过去,把他整个人锢在怀里,额头抵在他颈侧,呼吸是烫的。
李枳也跟着烫了,又道:“这根东西,是我的。你得教我,怎么伺候好它。”
这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黄煜斐的手突然钻进袍襟,滑上他的胸脯,摸了几把,唇齿又啃上他的脖子,还吸出声音。李枳好一个激灵,要不是被拥紧了他恐怕会滑下去。事实上他舒坦得很,颈子上先有点疼,紧接着又被柔软的唇瓣慰抚,同时被那么细腻地摸着,眼睛又看着自己放荡的手,而且还越来越大胆,他就酥了。
却听黄煜斐亲够了,拢住他,抚摸那一小块湿嫩的、迅速变成深红的肌肤道:“这是我的。”
说话时他眼中有波光,沉沉浮浮,就那么动情地看着那吻痕,再看这皮肤的主人。李枳彻底不好意思了,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几千条鱼的视线中做这种事。鱼瞪着眼,看见他被标上记号。“这块谁都能看见!他们,他们要骂我不要脸了!”他抱怨着,把脑袋埋上黄煜斐的肩头,腰也软绵绵地贴着他。即便如此,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只是慢了点,没个准头。那情形好比他不敢直视自己的淫荡,可又舍不得放下自己的淫荡。
黄煜斐感觉自己要烧糊了,或者他早就糊了。“谁敢骂你不要脸,我剁了他。”说完他就掰过那晕红的脸蛋,照着还带伤口的小嘴吮吻上去,那些细小的血口简直是最销魂的印花!这时候技巧都是其次,单是这双手,这张嘴……单是这个人就够了!对上李枳雾蒙蒙的双眼,更是焚身之火,引得黄煜斐脑中狂燃起把人吞下的念头,要把亏欠的那些日子全补回来,握紧在手中。胯上也没闲着,犯浑似的往李枳手里顶,在那只着实不算大的手心里快速地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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