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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还在不停泼水的侍卫和太监,康熙,众皇子,包括闻讯而来的宗室、官员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屋子在他们面前一点一点坍塌,胤祥撕心裂肺的凄厉喊声自屋子里头传来,在这肃杀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骇人,每一声都叫外头听着的人不寒而栗甚至全身颤抖。
一直到声音渐小再没了气息,康熙已经瘫软在了地上,泪流满面,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除了还在扑火的人的匆忙脚步声,再没人敢再发出一星半点的声响。
第42章元凶
胤礽醒来时康熙就坐在床边红着眼睛看着他,一众皇子站在后面,俱是微低着头,沉默不语。
胤礽轻咳了一声,想要动,立刻就被康熙给按住了手,关切道:“先别乱动,让太医看看。”
几个太医围上来,有给他诊脉翻眼皮子的也有给他看身上的伤。
胤礽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疼得难受,嗓子更疼,头也昏昏沉沉的,还当真是从来没有遭过这么大的罪。
太医给他看诊完,正在低声与康熙禀报,说是胤礽除了吸入了浓烟似乎还吸了迷药,才会昏迷了这么久,身上的伤倒是没有大碍,因为衣裳穿得厚火又扑灭得及时,都是小的烧伤,擦点药膏养一段时日就能好。
康熙闻言松了口气,担忧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胤礽,问他:“你可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
胤礽微摇了摇头。
康熙的眼睛却更红了一些,沉默了片刻,才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和……胤祥会出现在那里?”
“儿臣是被人骗过去的,”胤礽哑着嗓子开了口,说着却又轻皱起了眉,这一次会着了道,说到底他是低估了某些人胆大包天的能耐了:“有人假冒老十三身边的太监来请儿臣过去,说老十三有话要单独跟儿臣说,就把儿臣带去了那个屋子里,儿臣在那里等了一刻钟,老十三就来了,他一进门,门就阖上了,还被从外头用锁链给捆了住,再之后,门缝低下塞了迷烟进来,儿臣就失去了意识。”
康熙听得脸色大变,声音也不自觉间提了起来:“是什么人做的?!何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种事?!”
“他自称是伺候老十三的太监,看着眼生,儿臣之前并没有见过。”
当下,康熙几乎咬牙切齿命令人:“去把十三阿哥身边伺候的人全部押过来!”
胤礽拉了拉康熙的手,问他:“儿臣昏迷了多久了?”
“快一天一夜了。”
“老十三他……”
康熙一怔,慢慢闭起了眼睛,止住了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他救不回来了。”
等到大火终于扑灭,屋子里的三具尸体被人抬出来时都已经成了焦尸,勉强凭着身形和尸身旁掉落的胤祥随身戴的玉饰才辨认出哪个是他。
当时看到那副场景,在场的人不少都直接吐了,康熙也是瘫软在地上,愣是好半晌说不出半句话来,现在更是不想再提起。
闻言,胤礽心里一时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眉头蹙得更紧了一些,视线慢慢扫视向康熙身后站着的几个,最后落在胤禟身上,顿了住,瞳孔微缩,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当然闭着眼的康熙和垂着头的几个俱是都没看到就是了。
等到康熙再睁开眼,胤礽已经掩饰情绪恢复了先前那副虚弱模样,又再问他:“大哥呢?似乎是他……救了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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