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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客气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又要干活还要照顾家里,你不来我还能挑你的礼?原本孩子他爹准备得了空就去看看你们的,他说刘兄弟当初可没少帮他。”
田氏忙道:“什么帮不帮的,不过几句话的事。”
她的目光一转又问道:“我大哥不在家?”
方氏笑道:“他去砍荆条了。”
田氏又张罗着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方氏一看,暗说这家人真够实在的,装了满满一车东西,几乎什么都有,干果、干木耳、干蘑菇、菜干,还有几大筐红薯。
方氏不住地数落:“弟妹,你这是干啥?你是不是把家都搬来了?”
田氏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嫂子,你可别嫌弃,我家里也没啥能送的就是听说你家分家没分到多少东西,这番薯虽是粗粮可也挺顶饿的,咱凑和把冬天熬过去就好了。”
夏宁和秋宁也过来和田氏打了招呼,顺手她倒了茶,方氏坐下跟胡氏边喝茶边拉家常。方宁把昨晚剩下的几块糖给了刘双庆,然后主动去给骡子饮水喂草。田氏暗赞方宁有眼色,这骡子可是她花钱租来的,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田氏将杜家几个女儿一一夸赞:“你这个几个闺女长得又俊又懂事,真让人羡慕。”
方氏心里高兴,嘴里却不住地谦虚:“哪里哪里,我看你家大小子挺好的。”
过了一会儿,杜朝南从外面回来,田氏起身打了招呼,给他传了几句刘大同的话,“我们当家的说,你这人实诚忠厚是个值得结交的汉子,他一辈子都记得你的情。就是……就是让你也不要太老实了,他的腿脚一好利落就来看你。”
杜朝南连连点头,又问了刘大同的身体状况,其余的他就不知说什么了。方氏和田氏在屋里坐着唠嗑,杜朝南稍一歇息又开始编筐子。
两人唠闲磕自然少不了庄稼收成什么的。说到秋收,田氏的脸上不禁犯起一丝忧虑:“因着我那小闺女生病,今年连种子的钱都凑不够。我没法子就把家里新开的荒地全种上了番薯,结果丰收是丰收了,可根本没卖不出去。我听里正说,因为上头下令让种这个,家家户户都种了不少,哪还有人买?何况这东西又沉,拉到外县也不方便,就算天天吃也吃不完。”
方氏也跟着一起发愁,附和道:“是哪,我们村里都种了不少。我估摸能吃到明年春上了。”
方宁听得好奇,就多问了几句,田氏十分喜欢她,对她是有问必答。方宁这才问清楚,原来这番薯从南边传来没几年,而且是官府下了大力气推广的。这么做确实是缓解了饥荒,但种得多了又有了麻烦,根本卖不出去。而且这里的税制也改革了,直接按田亩数交钱。粮价低,卖不出钱,可田税还得照交。这正是灾年百姓苦,丰年也苦。别人家过得不好,她们家又何尝容易?
方宁心里暗自感叹,她再看看田氏,她比方氏小得多,看上去却比方氏还大。皮肤又黑又糙,一双手就跟树皮一样。村里大多数妇人也都是这样。再好的容颜也经不住这么常年累月的辛苦劳作。不由自主的,她心中涌上一股对未来的迷茫和担忧。以前,她也有不少烦恼,像是成绩下降,亲戚极品,父母不够重视自己等等。但是跟这里相比,那些都算得了什么呢?
方宁神游了一会儿,眼看就到了晌午,方氏母女几个就开始准备午饭,田氏也跟着到厨房帮忙。只有刘双庆有十拘谨,硬邦邦的坐在凳子上。方氏只好让方宁陪着他玩会儿。刘双庆比方宁大一岁,他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已经不大跟女孩子玩了。他最后磨蹭到杜朝南身边去了,帮他递递东西打打下手。
她们正做着饭,李三顺打猎回来送上了一只松鸡,方氏再三推辞,李三顺硬是扔下东西就走。狗蛋比他爹的话多一些,像小大似的摆着小手:“你收下吧。我们家不能老吃你家的。小木头给我一只青蛙,我就回送他一只蛐蛐呢。”众人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完这句,狗蛋又嘱咐一句:“方奶奶,你一定要把鸡屁股洗干净,上次我爹没干净,我差点吃了一嘴鸡屎。”这小家伙总是弄错辈分,按村里的辈分他该叫方宁姑姑,但她只肯叫她姐姐。
“好好,弄干净。”
李三顺有些尴尬,扯扯他的耳朵:“小鬼头,又卖我的赖。”
方氏看着李三顺父子俩的身影,眼神十分复杂。方宁隐隐约约的听别人议论过,这个李三顺跟她家多少有此些瓜葛,她大姐春宁当年跟他似乎有一些意思,但何氏嫌他家穷,硬把她大姐嫁到外县那户富裕的人家。据说,何氏还曾上门辱骂过李三顺一家,骂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什么的。从那以后,两家人见了面总是远远的避开。后来李三顺的媳妇死了,何氏还拍着大腿大声庆幸自己英明有远见,说春宁要是跟了她保不齐就是这个下场。
午饭一做好,方氏照例让方宁给两家邻居端一碗。方氏又问杜朝南:“要不要给她奶端一碗?”
杜朝南迟疑了片刻,本想说端吧。方宁却悄声对方氏耳语:“娘你忘了当初我爷可为这事闹过呢?万一我奶得着信来骂一通,我田婶他们脸上多不好看。”方氏怕的就是这个,但她给邻居都端饭了,却不给公公婆婆端,让何氏知道了指不定又怎么说嘴。
夏宁也出声声援方宁:“爹、娘,咱给邻居端饭是有讲究的,这鸡本来就是三顺哥给的,给他端是情理之中,咱家白住着胡奶奶的房子当然要想着人家。再说,今天的客人又有些特别,还是下回吧。”老宅那帮人简直就像瘟疫,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躲避。现在在小妹的熏陶下,夏宁看得越来越透彻,换作以前她肯定会为这种想法愧疚,觉得老人再怎样,做晚辈的也不能不敬他们,可自家小妹说了,人得要尊敬自己才有资格得到别人的尊敬。像那些没有长辈样的老人,晚辈就没必要顺着他。人要孝顺不假,但不能愚孝。
“嗯嗯,不端就不端。”杜朝南一向都不是个固执的人。
方宁再一次进入胡奶奶的院子,那条狗已经认识她了。她这次来还特意包了几块鸡骨头给它,大黑狗十分兴奋,一边啃骨头一边不停地对她摇着尾巴示好。
“胡奶奶,您在做饭哪?”
“你家能做多少?怎么又端饭?”胡奶奶的语气听上去比几次温和了许多。
“小方宁来了?”屋里传来一个沙哑暗沉的声音。
方宁征求胡奶奶的意见:“我能进去看看爷爷吗?”
胡奶奶点点头:“去吧。”
“胡爷爷。”方宁笑着走进去。这是她第一次见胡爷爷。只见他头发花白,面容消瘦,浓眉毛大眼睛,精神看上去还好,并不十分萎顿。
方宁想来想去,突然蹦出一句:“胡爷爷,您年轻时肯定长得很俊。”
胡爷爷哈哈一笑,朝他竖竖大拇指:“小丫头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来了。”倚在门边的胡奶奶脸上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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