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血脉相通,互相牵制,若是死了一个,另一个封魂师的灵力便会减半。”文清予抖开扇子,“不过能抓到你真不容易啊,竟然找不到破绽。若不是柳大公子偶尔说起,你这人心肠软又是个好奇宝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白清明笑了,一点也不显狼狈:“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
文清予也笑了起来:“你们封魂师不近女色,尤其是女人为情人流下的眼泪流进你们的血液里,那就是穿肠毒药,你恐怕做不成封魂师了吧。”
这个狼人与白寒露哪来的那么多深仇大恨,竟算计到如此地步。他叹了口气:“做不成了,以后只能卖棺材糊口了。”“恐怕白老板连卖棺材的机会都没了,真是对不住啊。”
两个人笑过来,笑过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两个至交好友在博古论今,谈天说地。文清予慢慢抬起左手,另一支袖里剑也抛出手。“叮——”
他咬牙回头,背后站了两个人,一个红衣似火,一个白衣似霞。
“唉,我还以为你半夜偷跑出来见什么天仙美人呢,原来是个姿色平常的男人。”柳非银吹吹指甲,漫不经心地说,“我说清予啊,这大街小巷都传我是清明的那个,你就将就着相信一下,也不能动兄弟我的人啊。”
白清明依旧在笑,笑得像朵牡丹花。
秦毓忍着反胃,手中抛出银白的丝线,丝线像长了眼似的往文清予的身上缠去,他大惊失色地跳开一丈远,牙齿快咬断了:“……三千烦恼丝!秦毓你是什么人?”
柳非银又扭出来:“笨,你死了你的三千烦恼丝会断在望乡台上呢,感情好,我们秦老板亲手帮你剃秃瓢儿。”有多少游魂惊艳于望乡台上那抹红衣。
只是转世为人又有几个记得。文清予将那痴傻的女鬼抓起来抛到席卷而来丝线上,回头一笑:“白清明,记得把命留给我。”他也笑:“慢走,不送。”
「小兰大人别怕,是只整天犯贱欠揍的笨猫。」
关于那夜的事,绿意没有敢问,只知道自家公子看不见游魂,已经没有封魂师的灵力了。他在榻上躺了几日,伤口迟迟不愈合,反复流血开裂,惨不忍睹。
柳非银咬牙骂:“大半夜跑出去干什么,要不是我不放心去找秦毓,看你以后去哪里风骚去。”这次换他赔笑:“非银,我下次不敢了。”
他心满意足地挑挑自家老板的下巴:“嗯,乖。”
城主家的公子兰汀,从都城回来听说白清明病了,忙提了两斤糖炒栗子来探病。刚到门口就听见“啪——”一声。他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绿意摆摆手幸灾乐祸:“小兰大人别怕,是只整天犯贱欠揍的笨猫。”
门口蹲着的猫哀怨地缩着,喵呜一声,说不尽的委屈。
五、月姬传说
「两日了,还不见那镇上的灯火,莫非真是运气不好,找错了路不成」
细小的雪花被北风裹着簌簌坠落,旅人喘着粗气举目四望,皆是茫然。这便是在夜色中静默而低泣的雪原,没有黑与白,是与非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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