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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的神秘笑容越浓:“你母亲说,那天在一群少年中她只看见他。他象水,以柔克刚,滴水穿石。神慧,你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凶狠?因为他怕了。他只有通过外表伪装自己。你没有猎过狼。你知道面对猎人,当普通的狼用瓜子恶狠狠摩擦地面的时候,狼群的首领是怎样的吗?”
宫室里一片宁静,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
我一直在思考,我的幼小的身躯里,有天神庇佑的早慧。
父皇说:“狼的首领会不动声色,那种神情象极了在笑。”他叹气:“我从来没有猎到过一只头狼。你三叔,也没有。只有那个人。。。。。”他停止了,眼睛中有泪。我猜那是二叔,父皇对二叔,原来始终有瑜亮情结。
父亲出发之前,我开始出席早朝,父亲明令,皇帝北伐期间,由皇太女监国,京兆王摄政。按照我朝惯例,监国者必须配剑。尚方宝剑,生杀予夺。我腰佩嵌有翡翠的青光剑,着实威风。可我从来没有使过剑。我可没有告诉过别人。
王览的身边明显多了一群奉承的人。王览告诉我,以前他在尚书省议事,都有人提出各种意见。可现在所有人,包括他的父亲,都不敢发表看法。有时他故意说错,可老大人们毫无微词。只有他的父亲半询问半严厉的看他一眼,终于没有反驳。王览说,当时他心里难过极了。王览既为宰相,又为王爷,从这时开始,人们叫他“相王”。只要他在花园中稍稍弯腰扶一下风吹倒的篱笆,马上引起惊呼“相王殿下,让奴才来!”经过秘书省的兰台下,他见过去的少年同僚谈笑风生,自然踱步进去。看见他大家就全部不敢笑了。王览只好随便挑几个问话,胆大的回答的恭敬,胆小的战战兢兢,好像老师面前背书一样。王览这个人最见不得人受罪,也就离开了。我受这些都好些年了,其实也没什么。东宫以前关了一只鸟,现在是两只。说到这里,王览幸福的一笑:“好在,鉴容还和以前一样。”我有很久连华鉴容的信都不见了,想到他和我承欢母后驾前的日子,美梦有如镜中花,惊觉已隔数重山。
父皇出征前的两天,桃花开了。我国宫中种植花木,按四季选材。也就是一年四季在宫廷里,都花开不败。桃花开起来时,东宫好比香雪海。重瓣的花朵红玉一般燃烧人心。早上起来,看见书桌上的一盏琉璃灯——那是七夕时华鉴容送的。结婚的时候,我把它放进箱子里去了。我抓王览的袖子:“这是谁拿出来的?”
王览不慌不忙,桃花春风,映的他脸粉色:“是我啊,慧慧。灯是要给人用的。这盏灯那么漂亮,老不见光怪可惜的。”
我的娇气改不了,说:“谁要你多管闲事?”
王览把手里的毛笔搁下:“慧慧的事情是闲事吗?哎呀呀,天下竟然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小媳妇。”他竟然开玩笑了。虽然第一次听他叫我媳妇,感觉象吃了刚出锅的芝麻汤圆,甜甜的,又烫的慌。
我们送父皇出宫这天,回到东宫很晚。父亲离开的时候已经一身戎装。他只是握了我的手,说了:“女儿,再见。”我不该哭鼻子的,可就是觉得眼角酸重,大约是风太大了。我望着父亲御车离去,流泪了。
人的一生,不知道要说多少遍“珍重”,“再见”。几番重复,但每一次含义却不同。九岁的我,还不知道,这次就意味着我们父女的永别。命运有着最残酷的顽皮,无论老少,高低贵贱,都身不由己受到它的捉弄。
我和王览进入东宫的时候,韦娘不在。紫兰欲言又止的看我,还是王览说:“你有话就说出来,无妨。”
她跪下了:“两位殿下,韦娘昨天开始就不大正常,我看她恍恍惚惚的。刚才,她一个人在桃花林里,哭一阵,笑一阵,把奴婢吓死了。”
王览大惊:“她昨夜在哪里?在涵春殿吗?”
“是。”紫兰点头。
“你马上去涵春殿,看看有什么事情发生?算了,我自己去。”王览已经走了几大步,又走回来,拉住我的手。
我们在一大群人前呼后拥下进入了涵春殿,涵春殿的角落里。也点缀着疏落的桃花。因为单瓣,花蕊显得孤高清淡。
我们进殿,林太妃的跟前人马上跪过来:“皇太女殿下,相王殿下安好。今天,咱们吴王殿下和老太妃说了一上午的话,太妃过了午后,睡下了。要不要奴婢去回禀?”
紫兰走过去,说:“你怎么那么不机灵。两位殿下来,哪次惊动过太妃了?韦娘在哪儿?”
那宫人赔笑道:“姐姐说的是,在西边吴王的书房呢。殿下们随我来。”
王览奇奇怪怪的撇下我,径直往西边走,西厢的门口堆积着残留的桃花瓣,似乎昨夜西风泣血。我急匆匆的跟在后面,这晴天里,这里的屋檐竟然滴水!
随着“吱呀”一声,王览打开门。韦娘的声音波澜不惊:“相王殿下。”
我在王览的背后踮脚看,我二叔吴王坐在阴影处的椅子上,闭目养神。面前的白瓷梅瓶里,一枝弯曲的桃花红艳艳的俏。
我跟着王览向前了几步,忽然,王览把准备走过去推二叔的我往自己身上一带,他的手掌把我的眼睛捂得严严实实,一丝光线不漏。
白日的黑暗中,我听见女人们的一片尖叫。
不是凄厉,而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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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风雨荼酷
我二叔吴王死了!
等我静下心神,他的脸上已经蒙上了白色的丝绢。
王览在颤抖,春风把沾了水的桃花碎屑带到他玉色的衣裳和手腕上,斑斑点点好像渗出的鲜血。“为什么,为什么?”他喃喃,我也想知道原因!
韦娘把一道明黄色的绢书呈给王览:“相王,这是皇上的手书。奴婢昨天就得了,皇上说,皇嗣年幼,吴王有大才,但为国家计,让奴婢劝吴王鸩酒自裁,以绝后患。”
王览把眼睛瞪得老大,呆呆的看着韦娘。他那痛苦的表情,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好像把五脏六肺都揉碎,还是不能填补他的困惑和怅然。
过了很久,他才低头望着韦娘,问:“吴王殿下留下了什么话没有?”
韦娘跪着,风吹得她的发丝颤巍巍的。她小声地说:“吴王并无怨言。圣上准许他在母亲身边伺候半年,又让奴婢给他送终。到底是恩典。”她面无表情,美丽的脸庞是木偶一样的麻木。
正在此时,从涵春殿里有传出一阵喧哗。一个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手指着后殿:“不好了,不好了,老太妃吞金自尽了。”还捧着一张纸,我拿过来看,工整秀丽的小楷书写着:“妾身年老,孩儿单独上路。妾唯恐其寂寞,因此了却残生。伏愿万岁旗开得胜,愿皇太女福泽无边,愿天佑我朝。妾母子死而无憾矣。”
王览的脸色惨白,他一言不发,用手扶着太师椅子,勉强坐下来。韦娘还跪得和个没有生命力的石雕似的。我只好吩咐紫兰:“去把萧哲叫来,准备国丧。”三月桃花的春天,我又要面临丧礼。我从来不了解父皇的心灵,王览——母亲说的“他太善良”。狠不下心,哪里有皇座,哪里有权力?我没有哭泣,从这天下午起,我觉得我的心田确实是有着残酷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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