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一个抽噎,温曛的情绪顿时又往谷底深处坠了坠——自己跟李佳鹿的前途也是渺茫到看不见的地步。
等温母的悲泣告一段落,温曛为她接了杯水,然后蹲在沙发前扶着她的膝盖,继续之前被哭声中断的劝解,小心翼翼说:“妈,我哥太苦了。”
温母用手腕撑着太阳穴,头发蓬乱地歪在沙发靠把上,不接话。
温曛叹了口气,自顾往下说:“你当他想这样么?他都快被内疚杀死了。本来这么多年,他就一直活在赎罪的念头里,一直觉得愧对你和我爸,你们心里苦,你和我爸还能互相说一说,可这些年,我哥跟你们提过一句小哥哥的事么?”
“妈,你想想啊,我哥第一次去N市找人的时候,小沈哥哥一直陪着他,那时候他们……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我哥就一点点的在各种线索里发现小沈哥哥就是小哥哥,他当时的心理压力得有多大?终于找到了,终于确定是这个人了,都不敢高兴,他觉得他又犯下滔天的罪了。妈,我哥没跟你们说他去N市找小哥哥的时候都经历了什么——小哥哥根本不愿意认他,他得多难过啊?这种关系……这种关系……”温曛把自己一代入,又难过得语无伦次起来,鼻头一酸,说:“这种关系,我哥才是最绝望的啊。”
“你听他傍晚跟你说得是什么?他说他不能再弄丢小哥哥一次了,他已经没法去顾忌他和小哥哥的关系了,他真的要疯魔了。妈,我哥真的受不了了,真的不行了。我都怀疑他还能不能捱得下去。你们别再逼他了,至少让他先把身子养好吧?”
眼泪淌进嘴里,涩得发苦:“你看他……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你得让他活着啊,妈,你得让他活着。”
两颗眼泪砸到温曛的手背上,她顺着水珠儿抬头向上看,温母把脸埋进靠垫里,痛苦得扯住自己的头发。
许久,她才喑哑发声:“你去睡吧,让我静一静。”
温父是在后半夜到的家,客厅已经关了灯,主卧从门缝里透出灯火通明。温母靠坐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温父推开房门,她才恍然惊醒般抬头望过来,惊诧道:“不是让你在医院陪他么,怎么回来了?”她说着低头看看腕表,又问:“这都几点了,怎么才回来?”
温父脱下大衣,在床边坐下,回答说:“温让不要我陪,让我回来照顾你。我去喝了点儿酒。”
温母搓搓脸,叹气:“他怎么样?”
“他把什么都豁出去了,你说呢?”
温母怔愣地盯着自己的丈夫看了一会儿,看他鬓边丝丝缕缕的白头发,看他原本年轻英俊的脸颊上被岁月鞭打出的沟壑。就是这个人,与她组合出这么一个家,走过了半辈子。
她的思绪飘散着,不知道飞到了哪儿,忽然飘忽着问:“我怀温让的时候,你跟我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动手打孩子,这么多年下来,竟然真的就从没有打过他们。”她笑笑:“你是怎么忍住的?”
温父点了根烟慢慢抽下去,把烟头摁灭在床头烟缸里后,他抬起头,以几十年来最认真的神色喊了温母的小名,那是他们夫妻间隐秘的默契与恩爱,对她说:“我知道,当年温良丢了,你这个当妈的比谁都不好受,给温让头上留下一道疤,这么多年你心疼,你愧疚,你想补救。我也知道,这一辈子,你帮操持这个家里里外外,很累,也辛苦,所以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我都尽可能听你的意见,你想做什么,我都能顺着你。”
他顿顿,继续说:“但就这一次,你要听我的。”
温母张大眼睛瞪着他,已经干涸的眼球鼓起根根血丝,又被泪水层层浸泡。她的嘴角细微痉挛着,努力抑制着嗓音:“不……我接受不了……他爸,那是,那是乱伦啊,他俩都是我生下来的,这不是荒唐么?”
温父拍拍她的肩,用动作打断她的话,向上提了提被子,把她冰凉的双手塞进被窝里。
“那是温良找到了,如果他不在了呢?或者我们永远都发现不了那孩子就是温良呢?”
温母的嘴唇哆嗦起来。
“我们为人父母,打也好,宠也好,究竟图什么?不就是孩子能好好生活么?温良还活着,他们都好好的,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不就够了么?他们的关系,就让他们自己处理。人说,越老越信命,我一辈子都没信过命,最难的时候也没信过,现在我信了。”温父痛苦地转过头:“那两个孩子吃了太多苦,就当是咱们这辈子欠他们的。”
他使劲眨眨眼,昂首透过窗帘缝隙看向漆黑天幕上那几颗明灭的星子,它们散发着朦胧的光,穿透无数光年映照在千千万万普通人家的窗柩前,映照在温家夫妇的满腹愁肠上,他们的面庞上覆盖着冰霜,仿佛一瞬间就彻底苍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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