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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微笑了,那是一个很温柔娴雅的微笑。「小湖,谢妈妈什么呢?」
她仰着头刚要说话,视线的余光就捕捉到一个人影。那人影有着比同年龄的小孩更高一点点的个子,有着小麦色的阳光肤色,有短而贴服的头发,有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还有,温柔的笑容,和爱笑的唇涡。
她悄悄微笑了,继续说道:「妈妈,谢谢你给我起这个名字。」看见母亲因而惊讶不已的盯着自己,她的笑容更明显一些,知道自己以前那数不清的抱怨,真的确曾伤了母亲的心。
「因为你和爸爸希望我真的幸福,所以才叫我『周荇湖』,我到今天才知道。」她用娇娇软软的语气说着,张开两臂,踮脚抱住母亲的脖子。「妈妈,我好高兴。」
母亲笑了,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你今天是怎么知道的呢,小湖?」
她笑着,手一指那个在不远处与同学谈笑的男孩。「是他说的。他说,我的名字是个很棒的名字,是他所听过的最好的名字。」
母亲牵起她的手,往那男孩的方向看了一眼,轻轻的说:「啊,原来是这样。」她躬下腰看着荇湖,「明天记得帮妈妈谢谢他,说妈妈很感激他……这么解释你的名字呢。」
荇湖用力点点头,害怕这今日初相识的容颜,明天一觉醒来后,就会在自己脑海里模糊;所以她很用力的将那张温和爱笑的脸,镌刻进自己的心底,暗暗提醒着自己:明天,一定要记得谢谢他。
是的,谢谢他。并且,她想,她会记住他的。即使不是为了记住他的脸、好去表达自己的感激,即使不是为了任何一种可以说得出来的有形无形的理由;她也下意识的知道,她会记住他的。
那个温文的、亲切的、细心的、阳光的男孩。她在脑海里想起他的名字,那是她在他整洁的课本封面看到的,他的字迹方正俊秀。
高夙仁。
荇湖,和夙仁。
「啊,拼在一起就是『杏仁』了埃」他神情怡然的笑说,看见了一旁低头盯着地面的她,歉然的改了口。
「啊,对不起,我总是拿你的名字来造词。」
她仍然垂着眼,却拼命的摇头。造词?那不重要埃重要的是,那仿佛是一种冥冥中彼此之间的联系,一条无形中连结他们两人的线。
幸福,与杏仁。她想,她会记得的。
某一天,她无意中看到一本书,那书上记载着最新的考证发现。原来,「杏仁」也是可以杀人的。那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英雄拿破仑,在流放圣赫勒拿岛时,就是因为医师给他一种本来无毒、但与苦杏仁露一道服用,就可变成一种慢性毒剂的药水,而从此衰弱下去,直至死亡来临。
「胡说,不是砒霜中毒吗?」他皱起了漂亮的浓眉,对这个理论很不以为然。
原来,杏仁也不完全是幸福的。拿破仑起初服用的是甜杏仁露,所以他没有中毒,他还活着。而活着,活着感受这个世界的欢笑悲伤、一草一木,无论如何就是一种幸福。
能让人中毒的,只有苦杏仁露。能使这份幸福消失无踪的,只有苦杏仁露。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自她手中夺走那本可怕的书,藏在自己的书包里,加重语气的下了结论。
「是砒霜。你怎么总是这样?明明胆小,还要看这些讨论死人、中毒的书!」
他生气了。她从来没有见过温和的他生这样大的气,所以她努力的、用力把这个最新考证,和苦杏仁露丢到脑后去了。
所以,她一直以为,世界上不管什么事情都会有例外;而她,就是那个例外,那唯一的、幸福的苦杏仁露。
因为苦杏仁露,本来应该是孤独的、丑陋的、不受欢迎的。
不是吗?在圣赫勒拿岛上寂寞的度过漫长的流放时光,最后死于苦杏仁露之下的拿破仑,除了是军事天才之外,也会写浪漫感人的情书;那华丽的语言,为他获得了无数女子的芳心,却无法使他摆脱孤独终老的结局。那无言遥望着自己的故土,默默饮下苦杏仁露的日子,是怎样的苦涩、怎样的绝望呢?原来那苦杏仁露,所指引着的,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是一条寂寞守望的路——
一条,没有终点的路。
可是,她不一样。她的身旁,有他呵。即使整个世界都背离她而去,她也不孤独;因为他在这里,他一直在她视线所及之处,隔着两寸之遥,在她面前温和的微笑。
她一直以为,这就是世界上所有的幸福。能这样的注视着一个人、喜欢着一个人、守候着一个人;珍藏着与他共度的每分每秒,在他温暖的注视里悄悄微笑……她的世界,都因为他的笑语,而变成更美的所在。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这样美好的时光,可以永恒停驻在这一刻;即使时光一定要如水一般流逝的话,那么她也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永远。即使与他同在的每个欢笑,她都不会忘;但是,倘若能一直亲眼看见他温柔的笑容,而不是反复的在回忆里搜寻,在脑海里描绘着那样牵动她心的微笑,不是更幸福吗?
刚刚放学不久的校园里,仍然挤满笑语喧哗的学生们。而他们两人,坐在树丛后的一块大石头上,但他却把自己脚边放着的书包,更往一旁移动了几寸。那书包里藏着那本关于拿破仑和苦杏仁露的书,他刚才虽然难得生气的把它抢了来,却还是担心她会记起,于是再把书包往树丛下挪了挪。
她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她只是那样出神的似乎在想着什么,看得他有一点不安了,担心那沉默代表着她恼了他方才略显严厉的语气。他一向不擅长哄女孩子这种本事,所以现在除了伤脑筋之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直截了当的问她是不是在生气?还是想些别的方法来打破这片尴尬的静寂。
「哎,荇湖……」他终于以手肘轻轻捅了捅身旁她的肋侧,「我们来比赛,看谁能把小树枝丢到房顶上,怎么样?」
这……这是什么提议?她从自己漫游的思绪中回神,微微的吃了一惊。她盯着面前一排低矮的校舍,又看着他从地上捡起的一根只比手指略长的小树枝;然后她的视线移往他的脸上,却意外的在那层小麦色的健康肌肤上,看到一抹淡淡的暗红。
那……是微微的紧张吗?她不禁自问。方才一剎那间闪过脑海的念头,却凝滞在他脸上浮现的温和笑容上。那微笑看起来是从容的,并没有紧张的情绪;但她却心情突然灿亮起来,从石头上一跃而起。
「好啊!我们就来比赛,我才不信自己会比输你!」
他大笑,促狭的看着她细瘦的手腕。「好呀,要不要来打赌?输的人要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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