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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顾双弦也知道自己拨动了夏令姝的底线。他叹息一声:“朕以后不为难你就是。”
夏令姝哼了哼:“你当然不用为难我。杀了我又舍不得,冷落我也不愿意,只能拿着太子威胁我,拿着家族逼迫我,拿着姐姐弟弟压制我,就凭着这些,不需要皇上你亲自动手,我就四面楚歌生不如死了。”将长剑转了半圈,喝过血的剑刃上再次见了红,是顾双弦的血。
血顺着胸膛一直滑到腰际,侵染了金色的扣带,成了结伽的深褐色,丑陋,污秽。
“事已至此,臣妾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你,陪了葬,然后让夏家把持朝政,扶持太子登基,你说如何?”
顾双弦脸色一变,掌心再一用力,踏前一步,另一只手已经悄无声息的掐在了她握剑的虎口之上,咬牙切齿地道:“你敢!”
夏令姝笑了起来:“我有什么不敢!”她不惊不怒,“我有没有告诉你,先皇真正的死因。”她倏地闷笑了起来,眼底有汹涌的潮水涌了起来:“先皇是被静安太后亲手毒死的。你是静安太后的亲儿子,我是她的儿媳妇,你说,若我学了她的,趁着不备,一剑捅死了你,如何?”手臂倒抽,硬是将长剑从顾双弦的掌中给抽了出来。
“你的娘亲杀了你的父亲,我也杀了你,我们这一代的恩恩怨怨就彻底了结了。你也不用威胁了我的家族,不用利用太子博取我的同情,更是不用反反复复的试探我的真心。”她将剑比在顾双弦的脖子上,“反正,我以下犯上,换了任何皇帝,也不会轻易饶了我的性命。”踹了他的命根子,刺伤了他,再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十个皇后也足够灰飞烟灭了。
她的神色太冷淡,握着剑的手太稳当,说话的音调毫无高低起伏,显然早已做好了平静迎接死亡的准备。她情愿死了,也不愿意接受他的恩宠;她情愿杀了他,也不愿意再受到他的一丁点威胁,哪怕是善意的逼迫;她情愿背负千古骂名,也要将家族和太子压在他的性命之上,明白的告诉他,她恨他!
这还是他那温良贤德的皇后吗?还是那冷静自持大度包容的夏家女儿吗?还是那温柔慈善的太子生母吗?
面前的夏令姝,被逼到了绝处,反而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也不要了,她只想挣脱牢笼,挣不开,不如玉石俱焚。她刚烈、狠辣且凶残,她不再是过去那一个爱他,所以容忍他,放任他,听命于他的皇后了。
顾双弦爱着的夏令姝,在这一年的岁月中,消失殆尽了。
他突然明白,方才夏令姝问他的那一句“你想要疼”中蕴含的意思。
他疼了吗?身子的疼痛只在表面,可心底的绞痛如像决堤的水坝,争先恐后的垮了下去,坠落入海,成泥,让他一阵阵恐慌,茫然失措。
他自作多情了,他以为任何事情都可以靠着他一方的宠爱就能够解决,夏令姝根本不需要他的宠爱。
他自作聪明了,他以为放过了赵王,利用了夏家就能够让她死心塌地的感激他,夏令姝的骄傲不容许欺骗。
他自作自受了,他以为帝王再多的过错都不是错,任何人都会因为皇权而忽略他过去的错误,感恩戴德他的‘不计前嫌’,夏令姝睚眦必报,有仇报仇,她的心冷了之后哪里还会顾及别人的错误,她只会撕裂了它,让他一错再错,从而再也没有回头路。
他彻底的明白了,醒悟的同时,方才觉得乌云罩顶,眼前一片黑暗。
侍寝十九回
顾双弦没晕,他被殿门外一声声稚童的“美人,美人”给惊醒了过来。
夏令姝持着长剑有一瞬间的迟疑,就是这一点动摇,顾双弦的手刀已经劈在了她虎口上,长剑坠地。分溅的血珠如心头的肉,一块肉就是一分恨,再一块肉又是一分情,肉都是在他胸口剐下来的,痛不可抑,整个人都无力了。
“娘,娘,尿。”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小太子的短腿翻了半响都没翻过门槛,一双手从背后撑着他起来,再小心翼翼的放入殿内。
门关了。
小太子顾钦天哭丧着脸,一边喊“娘”,一边抖着湿答答的亵裤蹒跚的走来。
顾双弦叹气道:“他又尿床了。”
夏令姝纹丝不动。她的儿子,被她用性命,用一切权势换回来的孩子,哭哭啼啼的伸起双手,要抱。
她不能在儿子面前对顾双弦举剑相向,她也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成为夏家的傀儡,她更加不放心让他早早的脱离纯真,置身于众多狼群之中,时时命悬一线。
“尿。”顾钦天揪住她的裙摆,将眼泪鼻涕都擦在了上面,扬着小花脸委屈的撒娇,软软糯糯的说:“抱。”
小小的人,单纯的依赖,母子的牵绊,让她终于低下身子环起他,脱去小亵裤。顾钦天的大腿之间都湿漉漉的,小象鼻子无力的垂着,她拿巾帕给他擦拭,居然又撒出几点童子尿出来,浇灭了心头最后的业火。
顾双弦借机喊梁公公进来,凤梨也跟在身后,小卦子偷偷摸摸的站在门口,被梁公公一脚踹了过去,低吼:“还不快来收拾。”
顾双弦坐在外殿,隔着几道门帘听着里面顾钦天叽叽喳喳的说着不连贯的话,再看看自己还在淌血的手心。夏令姝有一点武艺,握剑的姿势很稳当,他翻转的时候把肉掌都给卷了进去,清理了血迹,就可以看到中间一道很深的缝隙,俩边翻开白色的肉,几乎深可见骨。
梁公公给他上药,小卦子去清理血迹,凤梨在里面张罗小太子擦身。
一个宫殿,明明人口众多,顾双弦却觉得萧条。
夜风从大殿的门缝中钻了进来,吹得他的裤脚摇摆,冷飕飕地灌了进去,钻进膝盖骨里,冻得他哆嗦。不时的望向那纱帘,红的纱,珠的帘,那头是温暖如春,这头是冰寒如冬。
也许是缺血,他整个人昏昏沉沉,歪在大椅上,半眯着眼。梁公公唤了他几次,觉得这伤势非同小可,只能让人去请谢先生。梁公公不多说,谢先生也不问,替顾双弦包裹好了手掌,嘱咐了一大堆事情,试了试体温,说:“皇上的伤寒还未好全,如今流血,只怕病势加重。明日的早朝能免就免了吧。”
顾双弦迷糊中听了,哼道:“闭嘴。”这是不许外传的意思。不单是他伤势不许对外说,就连今夜这对至尊夫妻发生的矛盾也不准吐露一个字。
谢先生对皇帝没有忠诚,见他态度不好,他也懒得计较,忙完了就自顾自去了内殿,看着夏令姝一脸苍白的抱着顾钦天,唱着不甚熟悉的摇篮曲。不靠近了,就在柱子边上,问她:“你还能活下去吗?”
夏令姝将头贴在顾钦天的额头上,不发一语。
已经失去了机会,剩下的不就是等着顾双弦对她宰割。换了任何皇帝,应该会毫不犹豫的斩杀了她,就算保有夏家的命,也可以趁机毁了他们大半的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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