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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你疯了么!?到底想做什么!?这里是后宫,我是皇上封的昭仪!等有人发现了,你只有死路一条!”
染雪的眼睛倏地变得冷厉,一双眼睛漆黑,宛若无底的沼泽,黑暗泥泞。
“在那之前,我会毁了你!”
她不会杀她,那样根本没有任何改变,她的苦,依然继续。
她要毁了她,毁了一切。似乎只有将一切毁了,毁得支离破碎,一次痛到底,才能缓解她心里的苦。除此之外,淤结在心里的痛,找不到出口。
第三十九回衣染雪9
阴暗的房间里,染雪素白的薄衫白得刺目,她在君渚惊恐的眼神里拿起一个针毡,大小刚刚够握在手里,上面布满细长的针。
“……为什么凡人能花这么多心思在折磨另一个人身上?这样的一个东西扎下去,想必很痛,却不会留下伤口……只有很多细小的针眼……我听说,后宫里常常都会用这种手段。”
“你要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跟我抢!?”
她的神情让君渚惊恐地向后瑟缩,倔强的天性却依然不肯放弃地喊道:“皇上不是你一个人的!”
“皇上?那是谁?我眼前只有楚世,他身边也只可以有我!”
针毡狠狠落在君渚身上,深深扎入皮肉,她想要痛苦地尖叫,喉咙却很本发不出声音。染雪的手没有松开,按住针毡用力向下一拉,一道道血痕让君渚的背血肉模糊,染雪丢下针毡站起身,看着素白衣摆上被溅上斑斑血迹,突然惊惶的退开,好似害怕再沾染到半点血迹——白色,原来是最容易脏的颜色……也是最残酷的颜色。要保持白色的干净,或者让白色看起来依然干净,背后所做的事情,却如此残酷。
每一次笑,她都不知道,她还要笑到什么时候……
她脱下外衫丢在地上,转身掀开帐幔急急唤道:“莺歌,替我更衣!”
莺歌被她衣服上的血迹吓得微微一怔,下意识向帐内看去——飘动的帐幔缝隙之中,她只能隐隐看到倒在地上的身影。
“看什么?”
莺歌慌忙收回视线,替染雪脱下沾了血迹的白衫,换上一袭水蓝丝袍。
“啊……这裙子几时沾了泥渍?奴婢失职,竟然没有发觉,奴婢这就去换一套来。”莺歌去取了染雪常穿的粉绿梨白的长衫,将水蓝丝袍交给其他侍女,待浣衣局来取。
“莺歌,今天皇上还在桐澜宫么?”
“回娘娘……”莺歌的声音低如蚊呐,“是,桐澜宫那边还乱着,皇上他……”
是啊,皇上他怎么能不去安慰焦急的梁君浓?可惜,只要她染雪还在这里,只要楚世还在桐澜宫,就别想找到梁君渚!
“娘娘……您打算,怎么处理……里面……”
“莺歌,过去在频香园时我跟你说过的话,都忘记了么?”
莺歌慌忙跪下,“没有,奴婢不敢!”
“那就继续什么都不要看,不要听——你放心,以皇上的为人,最后这件事情不会牵连到你。”
“可是娘娘你……”莺歌只能试探的问,难道,娘娘都不关心她自己的结果吗?可是染雪什么都没有说,从她的脸色也看不出一点信息。她的眼中,已经没有生死,没有安危,有的只是执念,和赌徒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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