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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她笑着说:“只是不要让我的孩子拖累了小翔才好,我可不保证能生出一个优秀的小孩。”
“哪里的话,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以后小翔要是对她不好,我第一个不放过他。”郑羽妃站起身,飞快地从右手的无名指上摘下一枚银光璀璨的戒指,拉过魏雅心地手放在了她的手心里。“我们的这对戒指,就留给孩子们吧,希望他们也能和我们一样得到幸福。”
魏雅心一点头,细心地把自郑羽妃手中得来的戒指放进口袋里收好,又缓缓把手伸进领口,拉出一条银色项链,而项链的链坠,赫然也是一枚款式同样的戒指。她取下戒指,又拉过纪翔的手,把戒指按进他的手心,又包起他的手掌,说:“这对戒指,是我和你的妈妈毕业那天用一个月打零工的钱专门订做的,我们一人一枚,现在互相交换留给你还有我未出世的宝宝,这些年来,戒指代表的一直是我和你的妈妈不离不弃的友情,希望你可以好好珍惜,并且,好好保护它,以后,你还要将它亲手再戴回我宝宝的手上,你愿意吗?”
纪翔感受到掌心里冰凉温润的触感,像是有生命似的在肌理上微微颤动,他双眼坚定,对着饱含期待的二人郑重的一点头:“嗯!”
魏雅心了然一笑,从纪翔的脸上,她仿佛看见了数年后可以出现在自己孩子脸上的幸福笑容。
那种,干净的,彻底的,完全发自内心的。
可以绽放出生命灿烂光芒的,幸福笑容。
第2章Chapter1(1)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与别的孩子不一样。
因为,我的心脏,随时都会在下一刻停止跳动,就像是我的爸爸,片刻之前还在画画,可是忽然之间,就与我和妈妈天人永隔。
我了解这是一种很恐怖的病症,它匆匆地到来会毫无预兆性,当你有那么一点认识的时候,说不定死神那把寒光闪闪的镰刀,已经架在你脖子上了,所以,我要像妈妈说的那样,努力用每一秒钟来记住这个美丽的世界。
直到,世界抛弃我的那一刻。
——韩元玘
下午四点,天空低压压好似挂上了一层灰暗的帷幕,无数沉云翻滚着,像是暴风雨前的天兆,压抑磅礴,了无生气。
从医院出来时,韩元玘看见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他背上背着早已磨破了边的画夹,几根黑色的绑带顺着画夹边缘参差地低垂下来,随着偶尔吹过的风在腰后来回舞动。时节虽已过了盛夏,可是他依旧穿着一件短袖的白体恤,可能穿得时间过长,虽然干净,但是领口却被生出的褶皱撑得很大,露出一排精致的锁骨。牛仔裤则早已因为反复的洗涤而褪成了白色,靠近裤腿的地方有些磨破,大概是太长了,两只裤脚都被微微卷了起来,松垮地耷拉在板鞋上。
韩元玘抬起头,盯着天上的云层看了好久,没有光。以往的时候,即便隔着云层,也能微微见着太阳的轮廓,那个散发着光芒的光圈,虽然不刺眼,可是盯得久了,眼里也会自然而然地溢满泪水。
他又左右看了看,真的没有,今天的云层似乎出奇的厚,连那样强烈的太阳也被完全遮挡起来了。他抬起右手,揉揉眼,手背一片湿润。为什么偏偏今天看不见呢,他这样想着,眼泪却渐渐像开了闸一样不断地流出,顺着脸颊滑落到下颚,又坠落到地上。
“看来,老天真的连一点可以流泪的借口都不肯给我。”
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努力地张大眼睛,绷紧肌肉,终于渐渐控制住了脸颊与鼻翼的颤动,片刻之后,才定着神,抬脚往医院大门的方向走。
一路上不停地穿梭着身着白衣的护士与医生,他们步伐稳定,两眼平视,表情木然,对于韩元玘满脸泪水的狼狈模样视若无睹,毕竟在他们看来,医院里这些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如果第一次还能动些恻隐之心的话,那么日积月累下来,也成麻木了。
医院通向大门的路种了两排参天的法国梧桐,巨大的枝丫伸得很开,层层叠叠笼罩在行人头上,叶子遮天蔽日,风吹过,枝叶颤动,发出沉闷的呜咽声,像是将死之人的沉重呼吸。
看着这些树,韩元玘又一次想起母亲来。
母亲最喜欢的树,便是梧桐。
自己还是个孩子时,每到了换季的时候,父亲都会在清晨开着车带着自己和母亲离开城市,来到市郊的一座湖边,那湖的周围就是成片的梧桐树,也不知生长了多少年岁,那些枝叶是那么的广阔,好像可以囊进整个世界。
他们在湖边野餐,母亲会用些细长的梧桐枝叶编制成头环戴在全家人的头上,母亲带上翠绿色的头环时美得像是森林里的女神,会让他和父亲目不转睛地看上好久。傍晚,是那里景色最美的一刻,夕阳在湖面上播撒下数不清的金光,还有些金光会射进梧桐的枝丫里,在地上留下一块块鎏金的斑块。母亲带着他安静地坐在最靠近湖边的一棵梧桐下,而父亲会支起画架,将所有的美景安静地拓进纸张里,直到繁星缀空。
那些画,每一张都极富色彩与张力,价值连城,他记得曾经有过很多人愿意付出高昂的价格买那些画,可是都被父亲婉言推拒掉了,父亲说,那些话都是具有灵魂的,已经不再是世俗的金钱所能形容的价值了。
他问过母亲画里的灵魂是什么,母亲揉着他的头发说,那些灵魂,就是我们元玘的笑容阿。
现在想起来,那些情景仿佛是前生的事情,所有美好的一切在逐渐化为飞灰,飘散开无法再抓住,父亲温暖的手,母亲温和的话语,已经太遥远了。
现在,他还能拥有什么呢。
他一直以为,即使父亲不在身边,他也可以保护好母亲,他和她,依旧可以快乐地生活下去,这些年来,他一直这么想着,他要努力地让母亲露出笑容,哪怕是付出一切代价。
然而,这一切,从这一刻开始,永远只能沉沦为一个空想。
他明白,即便他是如此不想明白。
脚步虚浮着,不自觉,已经走到了医院的大门口,那条梧桐覆盖的道路安静地延伸在身后,像是所有背离过去的回忆与希望。韩元玘木然地张着眼睛左右看了看,机械地把身体转向右边,顺着围墙朝家的方向走去。
前方不远处迎面走来两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面容干净,衣着整齐,正满脸笑容地在谈论着什么,离得近了,那些欢快的声音却嘎然而止。元玘低垂着的脸露出一抹苦笑,是被自己的表情吓到了吧。
两人似乎是刻意地停在了那里,等元玘慢慢地走过去之后,才意犹未尽地继续开始言论,还不时地回望一下那个纤细的背影,好像在担心他一瞬间就会消失一样。
韩元玘这回略微听见了些他们的谈话,那是今天的考试试题。
他原本也会参加这场考试的,全国高等学校统一招生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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