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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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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无情，又怎会日日夜夜思君念君可安好？

若是无情，又怎会辗转反侧思索有否一日戏假成真？

若是无情，又怎会将唯一的子嗣取名为“络”？

若是无情，又怎会疯狂到用那禁忌之法诞下唐乐，只为一解相思？

若是无情，又怎会苦苦遵守那所谓的剧本，让一切在七十年后按着他编写发生？

若是无情，又怎会容许自己忍下所有屈辱，只为能一完他想尝试心碎的滋味的愿望？

若是无情，若是无情，若是无情……

又怎可能真的是无情？

江月夜对戚汐，一直，都是有情的……

只是，爱情，永远不会是江月夜的全部。江月夜的心不但容纳了戚汐，还容纳了整个重剑阁，容纳了灭族之仇、毁家之恨，容纳了后世功名，容纳了得道飞升……

只是，江月夜，爱得太清醒。他知道自己爱上了戚汐。但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的身份。不会忘记，戚汐要的，只是一个能陪着他演一场戏的对手——而不是他江月夜。更不会忘记自己所背负的仇恨，不会忘记自己所要承担的责任……

只是，江月夜，爱得太分明。他永远能认清，他和戚汐，开始于一个血誓，一个约定了双方的要求以及双方所要扮演的角色的血誓。他和戚汐之间，不存在任何的山盟海誓，有的只是赤裸裸的交易……

只是，江月夜，爱得太朦胧。他对戚汐的爱，就和他自己的名字一样，月夜，月夜，月夜，月夜——只有在那朗月高挂，或者是弯月浅笑，或者是圆月半掩的时候，才会挣破重重薄纱，清晰的浮现于心头……

只是，江月夜的爱，永远不会是纯粹的。在爱上戚汐的同时，他永远不会放弃对报仇的执着，对力量的渴望，永远都在算计着，戚汐能给他多大的帮助……

只是，江月夜的爱，是有目的的。两人在初识时，定下的血誓，就是以他所需要的力量为主的，戚汐给他力量，给珍稀的古籍功法，给他一个报仇的平台——而他，用自己的心，用自己的情，用自己的爱，陪戚汐演一出七十年的悲欢离合……

只是，江月夜的爱，是有衡量的。他知道自己对戚汐是有情的，但戚汐呢？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戚汐不是人，只是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妖！一个执着于做人的妖！！这样的戚汐不会爱上任何人。或许，会有那么一天，戚汐会爱上人……但对江月夜来说，他是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渺茫的假设上的，因为，他的人生，还有其他更重要的追求——

所以，结局，从一开始，早就已经注定了。

江月夜合上已经背下来的古籍，唇边扬起一个浅笑，把不自禁又飘远的思绪拉回来。即成事实，虽说是多想无益，但是，又怎能不想呢？毕竟，这是他一生的爱恋啊，是他已经错过的爱情，是他无法挽留的爱情，也是他甘愿罢休的爱情……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情之一字，是如何缠绵，他，江月夜已经细细品尝。

爱之一念，是如何疯狂，他，江月夜亦已独酌。

情共爱，几许甜蜜，几许心酸，几许哀怨，几许无奈，几许沉痛，几许纷争，几许残忍，几许洒脱，几许释然，几许明了……

这七十年，他已经一一品尝，一一独酌，一一回味。

局未终，戏未完。但江月夜已经知道，江月夜始终是江月夜，无论心里是否有人，无论是否爱过痛过怨过恨过，江月夜爱戚汐，是亘古不变的事实，但江月夜也可以为了其他他所重视的东西而遵守和戚汐的约定，当戏终，曲尽的时候，他也能够毫不留恋的退场……的

妖奇传第一卷第16章

章节字数：2608更新时间：08-07-1316:30

又是一夜无眠。看着窗外开始泛白的天空，戚汐略感无聊的撇了一下嘴角。自从进了黑玉树后，白天黑夜的区别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本来的意义。这白天黑夜，也只不过是日复一日的日出日落，月升月降而已。

“再这样下去……很快，我可能连编写剧本的兴趣都没了……人啊，果然是不能闲着。但是，作为人，总会有累的时候不是吗？适当的休息还是必须的……就把这里的事情作个了结，当成休息吧……”戚汐一边说，一边再看了一下唐乐，还是没有一丁点的变化。不禁再大大的叹了一声，虽然知道修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怎么说这唐乐也是他的种吧？怎么这进展实在是慢得让他无法理解呢？

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散发在空气中，冷淡的看了一下出现在身边的几个灰影，浑身笼罩着灰蒙蒙的淡烟，但是却也比往常更朦胧，其中更是缠绕了几丝红光，以及那虽然极力压制，却仍然让戚汐清晰感觉到的兴奋——的21

看来，他这个做主人的还真是亏待他们了……这灰影，嗯……记得好像是影族的一支弃族吧……要用人的鲜血才能织造出一身合适的衣裳化为人形吗？……一个族人的化形，需要百万鲜血的祭奉吗？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被舍弃，被视为妖魔鬼怪封入黑玉树吗？明明是开天辟地的上古遗族之一啊，因为这个原因，不但被剥夺神格，甚至还被永远封印吗？

怎么办？看着这几个卑微的跪在地上的灰影，一股冲动浮上心头，想看！非常的想看！想看那百万鲜血染红大地的景象！想看那由百万鲜血织造的衣裳！想看那些人知道这上古遗族重现世间的嘴脸！想看！想看！真的非常想看！！！

“那个小女孩……好像猜出了你们的身份呢。”突然想到那个小女孩在看到他们时候，突变的脸色，“……不过，就不知道她知道的是你们身为上古遗族的身份，还是那即使在妖魔鬼怪里也被唾弃的身份呢？……我个人认为，应该是后者呢……毕竟，前者可是——”即使是只知道后者的存在，那也足够说明，她的来历不简单啊……“彻、彻、底、底的被抹煞了存在……对吧，魍魉魅？（kui）？”

看着这几个老实的跪在地上，对他的话没有分毫动摇的灰影，那份冲动越来越强烈了。真想看看啊……魍魉魅？，这个曾经被冠以水神之名，美得夺人心魂的，能勾引天下万物的一族，这个曾经站在天帝身边为天帝开疆辟土被誉为“帝之右手”的一族，这个曾经鸟瞰七界、站在权力顶端的一族的绝世风采啊……但是，如果作为一个人，是不可以有这么疯狂的想法的啊～毕竟，一人化形，所要的可是百万鲜血啊……但是，想看！真的非常想看！！

光是对那个场景的联想，就让戚汐有一种血脉沸腾的感觉！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戚汐释怀了……呵呵，他不一定要做好人不是吗？他要体会的不单是好人的感觉，坏人，也是人的一种啊。况且，刚刚他还有了血脉沸腾的感觉！那是一个好的征兆！！尚未开始编写的剧本，就已经让他这么有感觉了，那是不是说，在这次的戏中，会让他找回更多的属于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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