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太后口口声声说着一切为了皇上,却不知究竟是为了太后娘娘自己,以及太后娘娘背后的积善锦家,还是真的只是为了皇上?”
锦华手一抖,脸色立刻惨白了下来,难道那个秘密,商珏已经查到了?
不可能,这世上除了她,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
锦华用尽力气使自己镇定了下来,她用带着一丝波澜的声音说着,“什么意思?”
商珏依旧是看着那扇朱红漆门,他眼底渐渐由冷淡而转为冷漠,甚至是漠不关心,他道:“皇上,真的是太后娘娘的孩子?这般偷天换日,太后娘娘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
“咚”的一下,这是锦华心里的声音,她的心脏仿佛一下子被抽动了起来,快的要窒息了。莫非这偷天换日的秘密,真的被商珏查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商相,你,知道现在你的处境吗?”
商珏冷笑道:“太后娘娘觉得臣会怕死吗?”
他又缓缓说道:“太后娘娘把臣带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让臣消失的无声无息吗?太后娘娘已经把蓝田和宋玉抓了起来,只要臣不出现,那么下面的那些人不是都已经尽在太后娘娘掌控中了吗?往后这百年盛世,就要靠太后娘娘和皇上了。”
锦华那纹丝不动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悲伤,她说:“哀家本事想来和你谈判的,哀家并非想要伤你,你却非要把哀家逼进绝路。”
商珏似乎丝毫不领情,他道:“那么现在呢,臣已经把自己的最后一丝希望给堵死了,太后娘娘可以放弃谈判了吗?”
原来他就没打算活着从这儿出去,因为他从未打算与她合谋,他还是这般高傲,锦华一开始就该知道,和从前一样,那高高挺起的背脊绝对不允许一丝的弯曲,她和锦家曾经负他,他绝不会为了活命而选择与她们联盟。
陡然间,锦华一脸防备地蹙起了眉,她说:“你是故意的,故意说出你知道皇上不是真身的事,故意让哀家别无选择,只能对付你。”
“太后娘娘不用费心在意臣的心思。”他的回答轻描淡写。
“你变了,商珏。”她改口唤他商珏。
商珏有一阵的迟疑,似乎被这一声改口带入了一阵过去的回忆中,那些曾经被他真心对待过的日子,也是他与锦华曾经一起度过的年月。
只是片刻,他嘴角慢慢抽出一个捉摸不定的笑容,他缓缓开口道:“啧,真是怀念,好久没人这样叫过臣了。”
锦华手心紧紧攥着,她一字一句说着,却满满的是于心不忍,她不忍心伤害他,却不得不伤害他,她说:“商珏你一定要与我为敌,却不肯和我站在一起。”
商珏淡淡启唇,“臣说了,臣讨厌背叛。”
锦华抬头朝着头顶梁柱缓缓望去,叹息道:“你变了,以前你不会这样毫不留情面与我说话。”
商珏没有回答,他似乎也为了锦华的这句话陷入了思考,却意外地想到了庄归,她把他卖了,他却没有因此厌恶她。
那个被他养大的小女孩,似乎真的变了,长大了,变得独立而坚强了,她渐渐找回了自我,不再是一个木偶娃娃了。她看他的眼神,也早起没了之前的憧憬,爱慕,现在的她,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
想到这里,商珏忽然有些阴郁,他很清楚他的这一系列变化是因为什么,只是,他也许没有机会再见到庄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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