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天牢,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牢房内黑暗潮湿,只有微弱的火把光芒映照着狭窄的过道。墙壁上滴着水珠,地面湿滑,让人行走不便。牢房之间的墙壁厚实,隔音效果极好,外面几乎听不到里面囚犯的叫喊声。
秋霜晚紧紧跟在月流云后面,偷偷地瞥向走道两边。
每个牢房的大小不一,但都非常狭小,仅能容得下一张床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囚犯们身穿破旧的衣物,躺在冰冷的稻草上,面容憔悴,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绝望。他们被铁链锁在墙上,手脚戴着沉重的枷锁,活动范围有限。
“啊——”秋霜晚被突然出现的场景吓得不轻,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瞳孔地震。
行刑场所气氛更加恐怖。刑场四周布满了血迹,地上散落着断肢残躯,让人触目惊心。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让人作呕。
“害怕的话,捂住自己的眼睛,慢慢跟着我走。”月流云轻声说道。
月流云已经对这种场景免疫。她时常做梦,梦中不是南宫明烛在被欺负,就是他在杀人,再加上自己手上也沾过鲜血,她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生理性恶心。
但秋霜晚不一样,蓦然见到这些,一定会不适。
他尽力抑制住内心的恐惧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他们继续前行,穿过刑场,来到了天牢的最深处。这里的牢房更加坚固,囚犯也更加特殊。他们都是曾经的风云人物,或是权倾一时的官员,或是武功盖世的侠客,如今却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沦为了阶下囚。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牢房前。
这个牢房比其他的都要大,布置也简约温馨,干净整洁,甚至衣食住行样样不缺。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手中握着一串佛珠,朝着自窗户边传来的光亮,默默诵念。
秋霜晚咋舌,小声嘟囔道:“这待遇,真的是在坐牢吗?”
月流云听见了他的话,微微一笑,对他说道:“是我让他们不要对她行刑,甚至还特地关照的。希望……你暂且别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秋霜晚刚问完就突然想起来,哦,对呀,南宫晚晴还派人来杀过他呢!月流云这是怕他会因此而感到不满。
“南宫晚晴。”月流云轻声唤道。
牢房中的身影微微一震,南宫晚晴缓缓转过头来。她的眼神在平静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疲惫,在看到皇帝时,这种疲惫感尤重。但当她看到秋霜晚时,眼中却闪过一丝光彩与不易觉察的难过。
此时,整个牢房一片寂静,只有三人和一魂魄相对而立。
南宫晚晴望向月流云,妩媚的眼睛此刻尤为平静,与彼时杀伐果断的样子完全不同,缓缓开口:“终于来审本宫了,想知道什么,本宫一定知无不言。”
秋霜晚惊了。
按照正常的套路和步骤,难道不应该是,很有傲气地别过头,然后毅然决然地“打死我也不会说的”、“你这狗皇帝,要杀要剐随你便”之类的吗?
这长公主也太能屈能伸了吧?
月流云用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走了进去之后,将其轻轻地关上,思索了片刻道:“我记得,你那次在朝堂之上与我商议国事时,说了一句话,‘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
秋霜晚一头雾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而长公主却瞳孔微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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